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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直點點頭:「四個背簍全是!說來真奇怪,她昨日來學分辨毒菇的法子,晚間過了申時才回去,怎麼今早就能採瞭如此多的香菇進城賣?」
這不可能。
容可還大致記得山上香菇分佈的地方和數量,一夜之內不可能採集到如此多。
她思考著,低聲說道:「只有一種可能……」
他們家提前去採了所有有可能無毒的菇,然後田娘子學得了分辨之法回家之後才進行篩選。
忠直也想到了:「不會吧,這麼缺德,這可是為了錢把全村的人都得罪了?光是自己發財,斷了其他人的財路!」
容可沉默了片刻,道:「快些駕車。是與不是,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如果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村中應該一派平靜。但若真是如她猜測那樣,村中此刻應該已經爭吵了起來。
「可丫頭!可丫頭出大事了——!!」
果然,容可與忠直的牛車才到村口,李大娘就舉著火把沖了過來:「出大事了!」
容可跳下車來,扶住李大娘:「發生什麼事了?」
「田、田……」李大娘是一路跑來的,冬日裡額上還冒出了汗珠,氣喘吁吁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您慢些,是田娘子怎麼了?」
李大娘一邊喘一邊道:「不是!是……」
「是田老爹暈了!」趙寶柱同幾個年輕漢子扛著床板上的田老爹跑過來,「可丫頭,你快些卸貨,來不及套牛了,我們先用你這牛車送田老爹去縣裡看大夫!」
他一臉著急,容可忙點頭,立刻讓忠直也下車一起搬貨清空板車。一邊搬著,一邊問:「田老爹是怎麼了?」
此時李大娘終於喘勻氣來,說:「不知道是吃壞了什麼東西,一開始還怪笑,現在整個人都昏了過去,口吐白沫嚇人得很!田大兩夫婦也不在家,兩個小娃嚇壞了,滿村哭著喊人救命。」
怪笑、口吐白沫……
容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轉身到田老爹身邊,伸手掰開了他的眼皮。
雙眼瞳孔縮小!
這是誤食毒菇的症狀,得立刻催吐,讓他把毒蘑菇給吐出來。
此刻,田老爹已經被轉移到了板車上。容可卻搶先一步拉住了韁繩,轉頭向她家豬舍奔去:「他吃了毒菇!來不及去縣城了,跟我走!」
旁邊幫忙的還有些猶豫,趙寶柱只愣了片刻就跟上前,但忠直更快,已經搶先替容可牽牛了。一眾人緊趕著奔到豬舍前,容可甩掉韁繩,吩咐忠直:「扶起田老爹,掰開他的嘴!」
說著就頭也不回地先往豬舍裡奔去。
片刻之後她跑回來,舉著一隻惡臭無比的木瓢。
忠直整個人裂開,而且身體下意識往後倒退了一步。但趙寶柱等莊稼漢子,常年與肥水打交道,此時倒比他鎮定許多,接手扶穩了田老爹,並且牢牢掰開他的嘴。
容可衝上前,將木瓢中的糞水灌進了田老爹的嘴裡。
她只來得及灌下一半,就被猛地撞開,來人大吼著:「你要對我爹做什麼!」
容可被撞開,手上一鬆,木瓢飛了出去,砸到了撞她之人的頭上。田大郎頂著滿頭惡臭濕黃,整個人如同炮筒一樣被點炸了,抬腳上前竟要去踹地上的容可。
但反被忠直一腳踹開,他嫌惡地看了看腳尖上沾著的汙穢,大聲罵田大:「狗咬呂洞賓!我家小娘子是在救你爹!」
說著,田老爹那邊應聲有了反應,他哇地一聲將胃裡的餅渣、毒菇和剛被灌下的糞水全吐了出來,吐在了倒在身邊的兒子頭上。
而吐得一乾二淨的田老爹此刻也終於醒轉過來,努力睜了睜眼睛,看著一身惡臭的兒子,恍恍惚惚地發問:「兒啊,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