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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可見這木床上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挽起容母:「阿孃,我今晚同你一起睡吧。」
母女兩一起回了東側的臥房,借著灶上的熱水梳洗一番。容可醉了酒,受到了小孩子的待遇,閉眼伸手由容母用熱手帕擦擦臉,先一步坐到了床上。
她拍著緋紅的雙頰同容母閒聊,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大花身上。
「……阿孃,為什麼大花自己住在山洞裡?她說酒是她娘釀的,那她娘呢?」
聽到這個問題,容母深深嘆了一口氣:「大花這孩子,也是命苦。他們一家原本不住在山上,就住在村口,那處院子裡有桂花樹的就是。本來是她爹孃過得挺好,後來生了大花,她不是……」
容母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左眼,說的是大花臉上生的胎記。
「兩夫妻愁了好些年,但還是把孩子養大了。到大花十一二歲的時候吧,他娘又懷上了。這些年也陸陸續續懷了好些個,沒保住,這一個終於生了下來。但孩子一生下來,臉上也有塊紅斑。」
容母說到這裡聲音越來越輕,似乎是不忍:「大花爹孃都沒有紅斑,後來就有嚼舌根的說,大花和她妹妹,都不是大花爹的種。這話聽得多了,人可能就……有一天,大花爹把大花妹妹給摔死了。」
「造孽啊,真是造孽!」容母連連說了好幾句:「他還想把大花也打死,最後是大花娘拿了柴刀,把他爹砍死,救下了大花。」
「那、大花的娘是去做牢了麼?」
容母輕輕搖了搖頭:「不,當晚她就上吊自殺了。後來大花就一個人躲到了山上,一直不和村裡的人親近。」
容可聽完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她沒有想到大花還有這樣悲慘的身世,又想起方才她拿出那一壇果酒時候的得意喜悅的神情,心中酸澀難言。
容母又嘆了一聲,拍拍她的手:「如今她願意與你說話也是好事,多請她來家吃飯。她命苦得很,我們待她好些。」
「嗯!」容可點點頭,下定決心要加倍待大花好!
明天早上熬肉粥喝!大花胃口大,再給她蒸一籠蒸餃。中午的話把棒骨燉了……她躺在床上,在酒意中想著明日的菜譜,迷迷濛蒙地進入了夢鄉。
一家裡三人睡去,並不知道夜色中,有個賊頭賊腦的男人悄悄翻過籬笆,摸進了西側容可的臥房。
第9章 狗栓 哦豁,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
楊狗栓今年已經二十五了,卻還沒有討到媳婦。這種原因不過就是兩個——家窮或是貌醜,他兩樣都佔齊全了。
二十五歲的楊狗栓身高堪堪才過五尺,生得短矮不說,面目更是猥瑣,尤其頭頂上還沒幾根毛,比起六旬老人還要稀稀拉拉。就這副長相和一貧如洗的家境,楊狗栓還有一股不知道哪裡來的心高氣傲。好不容易家裡替他相看了幾個,他要麼挑剔別人長得不好要麼嫌棄對方家境不行。
於是就這樣一拖,拖到了二十五,楊狗栓連個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楊家人著急啊,狗栓他爹和他娘為了這事天天睡前能在床上吵個十七八句的。
這晚也不例外,夫妻兩人正吵到了楊狗栓的身高,狗栓他娘說這全賴狗栓的爹,狗栓的爹氣得把洗腳盆給踢翻了。
正吵得兇呢,窗外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哥哥,嫂嫂!」
「大妹妹?」狗栓他爹聽出來容大媳婦的聲音。
窗外的容大媳婦回道:「哥哥是我!我給外甥說了一門好親事!」
「什麼?!」
狗栓他爹聽到這個,也顧不上撒了一地的洗腳水,濕腳就踩著鞋出來了。都來不及迎進屋,他就在門口急著想問清楚是哪家姑娘。
睡在隔壁屋的狗栓也蹦起床,躥了過來:「姑,不會什麼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