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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頓住了。究竟是一個未來可能考過鄉試成為生員的榮大郎能給全村帶來的榮光更有價值,還是立刻能夠換成現錢的分辨毒菇辦法更有價值。
不用他細想,周邊聽了的鄉親眼睛都冒著精光,越來越多人開始說話支援容可:「可丫頭這樣善心,還被容大家的欺負,沒要休了她,只要些地,很厚道了。」
「就是,而且本來當初分家,這些也該分給容二家。」
但也有人懷疑:「真的假的,可丫頭願意把法子交給我們?聽說她昨日可在縣裡靠這個掙大錢了?」
李大娘聽見了,出聲為容可作證:「是真的,可丫頭昨天就親口答應教我的。」
她身邊一個瘦臉的婦人,也跟著出聲:「是這樣,可丫頭也答應教我了。」
有她們姐妹兩個作證,村民都相信了容可的話,紛紛出聲幫腔支援容可。里正見大勢如此,也做了決定,拈了拈鬍鬚,對容大媳婦道:「容大媳婦,你造的孽,可丫頭不把你告上公堂已經算仁慈,提出的賠償要求不算過分。我今日做個公證,把你家容大喊來,帶著地契來,今日就把地賠給人家吧。」
容大媳婦不懂,坐在地上就勢哭。狗栓爹爭上前來:「里正,那我家嘞,她得賠我兒狗栓什麼?」
里正抬起柺杖就要打他:「去!不把狗栓下大牢就是好的了,自己快點拖去治,這血流了一地。」然後又轉向容大媳婦:「你也別哭了,快去把容大喊來分地——」
「誰要分我家的地!」人群之外出現了容大的聲音。
容可與眾人一起看過去,看見容大帶著一個青袍年輕男子趕過來。那男子走上前一把扶起容大媳婦,喊了一聲「娘」,原來是容家大郎正好趕回來了。
他扶起容大媳婦,又與里正見禮,里正也客客氣氣地回禮,語氣略帶熱情地稱呼一聲:「大郎回來啦。」
容可一聽就覺得事態不對了。
容大郎寒暄過後,走上前來,開口就引經據典:「可丫頭,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先前的話不要再談,我替我娘與你再道歉。若是你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我們就去公堂上論個公正。縣令大人常與我老師喝茶,我與他交往,確信他是個主持公正的青天大老爺。」
說完,他看向里正,問道:「里正,您看如何?」
容可看著眼前的男子,或許他真有可能考過鄉試。剛剛那番話說得很有些心機,先是搬出了大道理,又暗示自己和知府的關係親密。不僅是壓自己,還是威脅里正。
里正乃一村之長,管理一村大大小小事務,規範、約束村民行為。若是事情鬧上公堂,他在縣令大人那裡失了臉面。將來考績不佳,被撤換瞭如何辦!
果然,里正面上又浮現了猶豫之色。
就在此時,人群之外又傳來一道聲音:「請問,容家小娘子在嗎?」
人群分開兩邊,顯露出停在院門口的一架裝潢豪奢的馬車。容可一望,認出來站在車邊喊人的正是之前在榮華酒樓出了二兩銀子彩頭的富家小廝。
那小廝站在馬車邊,又問了一聲:「容鐵之女,容家小娘子可在?」
容可看著面前這架豪華馬車,想起了原著劇情,一時沒有應答。還是李大娘先出聲幫她回答:「容老二啊?可丫頭就在這,貴人找她做什麼?」
車簾掀開,從裡面下來一個錦緞胖男人,朝容可快步走過來,對她們母女深鞠一躬,道:「某乃衛國公府管家,替國公爺、國公夫人來報答容爺十四年前的大恩。」
該來的總是要來,劇情中來接人的國公府管家眼下到了面前,避是避不開了。
容可打算先借力打力。她把人扶起來,然後再沖里正道:「里正,您也瞧見,我家中還有貴客要招待。方才我們所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