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番外三(五)完(第2/4 頁)
”把一件外衫披在她被微風不時吹起一角的裙襬上。
馮玉貞好像被這細小的響動驚醒了,她拿指頭把那件外衫扯到小腹上,偏過頭,眼睛都沒睜開,從鼻腔裡哼出一點音兒來,問“他”晚上喝小米粥還是煮點餛飩吃。
他被這親暱的一聲喚得有些恍惚,雖然知悉馮玉貞身旁的人不是他,還是低低應了一聲。
然而下一瞬這副明亮的畫卷倏而破碎,沿著陡然開裂的縫隙,濃稠的黑暗滲進來,一隻手背掛著疤痕的手張開五指,像一座山似的傾軋下來。
這隻手太過巨大,力量同第一次出現時天差地別,崔相沒有任何抵抗之力,明明是身處夢境,他卻感受到全身上下骨骼斷裂、碎骨戳進心肺的劇烈痛楚。
他驀地睜開眼,昏黑的夜裡,腦海中響起一個漠然的、嘲弄的聲音,與他自己的嗓音別無二致:“看得還高興?鳩佔鵲巢的東西,嘗夠了這幾日偷來的甜頭了嗎?”
崔相渾身劇痛不止,從床上艱難爬起身,吐出一口淤積的黑血來。夢境與現實的邊界無限混淆,一個修長的人影立在不遠處,用陰冷的目光直直盯著這裡。
崔相知道這是另一個妒忌的、被自己搶奪了身體的自己。他抹去唇邊的血漬,被說得不甚痛快,扯出一個不達眼底的冰冷笑意:“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個被女人迷得暈頭轉向的蠢貨。”
馮玉貞身處偏房,同關著崔相的正屋隔著幾間廂房,她不安地來回踱步,眉宇間含著一點焦慮,不時回看一眼桌上的那個符紙疊成的藥包。
“夫人,還是沒動靜。”
李疇探風回來,朝她苦著臉搖了搖腦袋。
自昨日崔相忽然發難,直到今日晌午,屋裡再沒有開啟過,頓飯菜都在門口放涼了,無奈撤下來。馮玉貞察覺不對勁,她叫侍衛敲了敲門,裡面一點回應都沒有,一片死寂。
是不是這個藥生效了?
馮玉貞心中一團亂麻,說不準是如釋重負還是擔憂屋裡人狀況不佳。
她撥出一口濁氣,大步走到正屋前,將手摸在腰間的匕首上,吩咐道:“將門開啟。”
門一開啟,屋裡就鑽出來一股怪異的氣味,像是血腥味!再看床邊直僵僵地垂下一隻胳
膊,伏在床上的人七竅流血,胸膛一點起伏都無,看樣子竟是嚥氣了。
馮玉貞打了個寒顫——這個場景別人不熟悉,她清楚得很,這是崔淨空那時候每次咒痛發作時的慘狀!
那個念珠不是已經沒用了嗎?
她轉身交代下去:“李疇,你們都先出去。”
李疇不放心,他見床上人不知是死是活,心裡發怵,這幾日一直派人盯著這個不大的屋子,一個蒼蠅都飛不進來,怎麼憑空人就成了這樣。
他試探問道:“夫人,要麼我去請來那位真人?是不是他給的藥起效了?”
“李疇,”馮玉貞卻沒有回答他,她又重複了一遍,眼神催促道:“你們都出去,端一盆溫水上來,只要我沒出聲就別進來。”
李疇領命關上門,馮玉貞趕緊走到床邊,這人當前的狀況作不得假,面色一會兒蒼白一會兒泛紅,氣息很弱,她顧不上這幾日來的疏遠,想著先將他手腕的念珠摘下,卻不料這會兒竟然扯不下來了。
她參不透其中的玄妙,只好沾溼帕子,將他腦袋擱在自己膝頭,一點一點擦乾他臉上的血痕。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只懷著一點希冀喚道:“空哥兒?好點了嗎?”
這人沒有動彈,嘴唇開開開合合,馮玉貞彎腰湊身去聽,依稀聽見:“什麼……什麼藥?”
她身形一頓,心頭漫上失望,這人還是前世的那個崔淨空。
或許是這副有進氣沒出氣的模樣,馮玉貞心軟下來,一隻手輕輕揉著他的側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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