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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秋嵩最討厭他這般愛說風涼話的做派,他冷哼一聲,火元杖在地上重重一拄,隨後便站起身來,「這位公子好生狂妄,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來頭!」
程硯亭仍穩坐釣魚臺,見葛秋嵩已上了試煉臺,他甚至還慢悠悠地端起旁邊的茶盞來喝了一口。
少陵的神情則有些複雜。
他也是想勸誡謝靈殊兩句,卻又礙於這人多眼雜的場面,無法上前一步。
赤陽門是九宗之中的第四宗,他門中獨創的祝火功便是他們山門長盛不衰的核心功法,葛秋嵩身為赤陽掌門,祝火功已修煉至最後一重,他的心火可焚盡萬物,要消殺一具血肉之軀更是輕而易舉。
此前在烈雲城中與辛嬋比試時,他其實也未盡全力,畢竟那時他也不知辛嬋修為到底如何,雖有一時不察,令辛嬋有了一絲的可乘之機,但若非是程硯亭叫停,那辛嬋當日,便不會只是受那麼一點傷了。
這些事,葛秋嵩記得,謝靈殊自然也記得。
當葛秋嵩操控著火元杖,催生出熊熊烈火趁著這寒風襲向謝靈殊,他站在原地卻沒有絲毫要躲開的意思,手中那柄千疊雪劍刃一翻,便有簌簌霜雪伴隨著冰藍色的劍氣流散開來形成如冰層般的屏障,同烈火相互碰撞時,那種熾熱與寒冷相互交替的氣流拂開,引得這試煉場上上一刻如炎炎夏日,下一刻卻又如凜冽嚴冬一般。
那一抹紅衣身影好似遊龍一般,從容地迎上葛秋嵩的每個招式,卻又無端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觀感,他看起來絲毫沒有因為葛秋嵩那些越發凌厲的招式而顯露出半分慌張之色。
辛嬋坐在臺下,一雙眼睛始終盯著臺上的他。
「這謝公子……」
程非蘊此刻心頭是難言的驚詫,她立刻去看身旁的辛嬋,「原來你的劍術,是謝公子教你的?」
辛嬋聞言看向程非蘊,點了點頭。
「他的劍術和功法,我從未見過……」程非蘊大約是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此前對這位年輕公子的印象是出了錯。
此刻只是見他與那赤陽門主比試,她雖仍看不出他修為深淺,但單看他的劍招和他所使的功法便已經不簡單。
彼時,葛秋嵩終於被謝靈殊的散漫應招而徹底惹怒,他手中的火元杖早已被火焰灼透,熾烈深紅的火焰裡裹著金色的內焰,心火流散蔓延,裹著強大的氣流,捲起的煙塵沙石都在頃刻間被灼燒得連一撮青灰都不剩,這種熾熱的溫度炙烤著這裡每一個人的臉龐。
眾人在這熱流瀰漫,灼人難耐的境況下,便見那簇簇的火焰已湧向那位手執長劍的年輕公子。
如此霸道的功法,眾人已是多年未曾這般直觀地見識過。
比試之所以是比試,自當不可傷人性命。
葛秋嵩作為赤陽門掌門,他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到底還是留了些餘地給謝靈殊的。
只是無論是他亦或是在場的那許多人,都沒有料到,他們原以為那位紅衣公子必是要在他葛秋嵩的手底下吃些苦頭,卻不料那好似能氣吞萬裡一般的烈焰火舌卻連謝靈殊的一寸衣角都未曾燎過。
陡然迸發出的強大氣流散開,寸寸寒冰封凍了半空之間的熊熊烈火,最終破碎成一粒粒的雪花落下來,消卻聲息。
葛秋嵩被金色流光打落在臺下,他胸口氣血翻湧,到底沒忍住吐了血。
「師父。」晏重陽立刻上前想要去扶起他,卻被鐵青著臉的葛秋嵩一把揮開,他都顧不上去抹自己唇角的血跡,幾乎是不敢置信一般地望著地上已經斷裂成兩截的火元杖。
那是他千辛萬苦從鐘山找來的神木,用以鑲嵌他修煉半生所得的火元珠,此種神木自附靈氣,能夠滋養他的火元珠,從而淬鍊出更加純粹的心火。
可如今,這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