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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唯有他的心跳聲在什麼都失去了存在感的空間裡縈繞回蕩。他忘了是哪一拍,忽然把時間縮得很短很短,短到像一簇火花的星子在他心底閃了一下。而就在那一瞬間,他伸出手按下了門把,開啟了房門。
他看到那雙藍色的眼睛正在幾步之外的地方望著他,帶著一絲還沒有來得及掩蓋的錯愕。隨後藍色上方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睫毛一閃,眼睛的弧度似乎變化了一點點,兩端往下,中間向上,藍色變窄了些,裡頭的光卻亮了起來。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開門、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的凌深最終掙扎著選了這麼一句平淡卻不會出錯的話:“你回來了。”
塞涅爾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很好看,聲音也是輕柔的:“嗯,今天回來晚了。”
藍色的眼睛像人一出門就會被頭頂的天空注視著一樣,以一種柔和的光籠罩著凌深的身體。他驚覺自己無法擺脫一種混亂的感覺,從前用冷漠壓抑在心底的朦朧且不可捉摸的慾望,現在卻像眼前的美人突然脫下長袍,而他無法撕碎自己看見的東西。他有些無法分辨這是alpha天性中佔有oga的本能,還是其它什麼新的迷惑。
“早點休息吧。”思緒混沌中,他也想不出別的話。
塞涅爾嘴角的弧度微不可察地回落了一點點,但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沮喪。丈夫能夠主動開啟房門和他說一句話,一句不是質問也沒有任何不好情緒的話,對他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他知道凌深對這樣的場景也十分陌生,所以不會要求更多。
“好,你也早些休息。”他把嘴角往上提了提,沒有再多說什麼。
凌深的嘴唇微微一動,似是有什麼字音要往外蹦,可頓了頓又停住了。
片刻後,他沉聲說道:“嗯,晚安。”
“晚安。”塞涅爾的這兩個字終結了兩人一天裡屈指可數的對話。
丈夫轉身回到房內,門關上了,那點光亮和溫度再一次回到了不屬於他的空間裡。塞涅爾又靜靜垂下眼,隨後緩慢地轉身往樓上走去。
他不知道凌深關上門後並沒有再動,而是背身站在門後面,無聲地望著自己空蕩蕩的床。
大抵是夜太靜了,腦子裡所有吵鬧的思緒都不停往外鑽。凌深無端想到了他們的新婚之夜,想到了第一次住進這個房間的時候。
艾希曼家族唯一的oga、“聯邦之花”塞涅爾的婚禮盛大到轟動聯邦。幾乎整個墨菲斯的達官顯貴都出席了,除了總統出於維護政治形象的原因,只是私底下送上了祝福。凌深從未見過那麼多身著各色華服的位高權重的人出現在同一個大廳裡,不為了政治事務,而是因為一個年輕oga的婚禮。
那天的塞涅爾穿著一身古典的白色燕尾服,他穿著黑色燕尾服,都是老艾希曼請聯邦做西服最出名、最昂貴的設計師為他們量身定做的。彼時二十六歲的塞涅爾已經在墨菲斯政壇初露鋒芒,年紀輕輕便聲名顯赫。美麗的oga不再像十年前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麼青澀嬌嫩,讓人生怕碰一下就會在這朵名貴的花上留下什麼痕跡,塞涅爾豔光四射,舉手投足間具是奪目風姿,看上去高貴又從容。
在音樂聲中,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他牽起了塞涅爾的手,抬起眼,看到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oga露出了一個無可挑剔的標準笑容。一如在場的所有人都精心裝點過自己的面貌那樣,充滿了循規蹈矩的、合乎禮儀的、刻意且不真實的設計。
他沒有什麼表情地過完了接下來的流程,實際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在一團浮華虛幻的景象之中,他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定下了終生。他們的左手無名指套上了白金素圈,就像一個隱形的項圈那樣勒住他的脖子,鎖鏈的另一頭是一隻彷彿沒有佔染過任何俗事氣息的、潔白無瑕的手,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