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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大進步了,所以奚臨軒說累了衛林下便很識趣地讓他歇著了。
“衛小姐近來還是那樣忙?”她走了,奚臨軒隨口問太監,太監說是,衛小姐每日仍是上午在醫館為人看診。奚臨軒問是哪家醫館,小太監答不出來,緊張地說立刻便去查。
衛林下的那個病人自拿了她給的藥便沒再露面了,胖大夫說她受了騙,衛林下也不爭辯,只說“若他是騙我,那也該很慶幸他母親身體康健。”
結果,胖大夫的話卻錯了,又過了半月左右,那病人又來了,滿面喜色,還給衛林下帶了一個小小竹筐的海棠,又告訴她官府已查清是冤枉了藥材鋪,東家已放回來,他們也都回去上工了。衛林下也替他高興,中午高興地拎了那一小筐海棠回了府。
海棠雖是常見果物,但對於衛林下來說卻意義非凡,平日裡步子穩穩的她今天都止不住有些雀躍,原來被人肯定和讚揚竟是如此愉悅,抱著小筐,衛林下還想,要不然她就真的去做個大夫治病救人好了。
往衛夫人房裡去,冷不防撞上一個人,懷抱著的小筐落了地,綠裡透紅的海棠滾了一地,衛林下只顧著看海棠,以為是哪個丫環撞了她便斥道:“走路怎麼這樣不小心,當逛大街呢?愣著幹什麼,還不幫我撿起來?可別落了一個哦,這是別人送我的。”
她自己自是早已蹲下身忙不迭撿海棠,有一個滾在了花冠下,衛林下試了試夠不到,索性就跪在地上伏低身子去摸,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暖暖的東西,好像不是海棠。
“呱!”那東西跳開了還叫了聲,衛林下不防,嚇得跌坐在地,兩手縮在身前,緩了片刻才長出口氣道:“呼——原來是隻青蛙,嚇我一跳。”復又跪在地上看準海棠的位置,這下子摸準了,欣喜地拿在手裡往筐裡放,與另外一隻放海棠的手碰了正著,衛林下呆了下,那麼大的手,好像不是丫環們的,還有那袖子明明便是男子的衣衫,那手指上的戒子,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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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只見奚照庭正彎著腰與她對視,而此時,衛林下十分不雅地跪在地上,手上沾了土,對視片刻,衛林下利索地站起身行了禮:“不知是殿下,林下多有冒犯。”
“無妨。”奚照庭彎腰拿起小竹筐遞到她面前,“拿好。”
“謝殿下。”衛林下接過,兩手拎著,頭也不敢抬。
奚照庭緩步從她身邊踱過去,想了想又後退兩步自那筐裡拿了兩個:“送我兩個。”
衛林下想,拿都拿了還問我幹什麼。
兩人錯身而過,奚照庭手裡拿著倆海棠,像玩文玩核桃似的轉來轉去,到府門口上了馬便一手挽著韁繩一邊拿著海棠隨意在袍上蹭了蹭送入嘴裡,一口下去只覺面上的肉都微微抽動了下。
“呸,這玩意怎如此酸?”奚照庭把那個扔了。
跟在一馬之後的太監輕笑回答:“殿下,海棠自然都是酸的。”
奚照庭把另一個舉到眼前看了看道:“雖不能入口,樣貌倒還不錯。”想起衛林下剛才說的,別人送她的?還寶貝似的,不過是酸海棠。
奚照庭沒當好東西,衛林下卻寶貝似的,衛夫人和衛太傅被她勸著各吃了一個餘下的她都拎回自己房裡了,這是別人的心意可不能糟蹋,沒人吃她就自己吃,可那海棠不知是未熟透還是品種不好,衛林下吃了三個便燒心,前半夜裡睡得不甚舒坦,後來衛林下想了個主意,既是酸的放些糖熬成罐頭不就好了,於是讓玉墨拿去給廚娘做,做好了裝了滿滿三個大搪瓷碗端來了,衛林下又讓拿冰鎮上,第二天再吃果然不錯,酸甜可口,衛林下不吃獨食,除了讓給父母兄長燕郡主送去的餘下的命丫環們消暑了,只給奚臨軒留了一碗讓玉墨送去。
所以那天書房裡,別人案上是去火降溫的涼茶,奚臨軒案上卻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