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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從護衛所裡聽來的。”

老人說著說著，眼中神采漸漸暗淡下來，似乎沉浸在許久之前的記憶當中，喃喃自語道：

“何況，盤龍守天大陣，可不是一時半會說破就能破的啊……”

“爺爺，您剛才說……那個護衛所天上的光罩，原來是叫做‘盤龍守天大陣’的麼？”

李少白將他的蚊聲喃語一字不落地聽進耳中，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字眼。

王德喜雙眼漸漸聚焦，從護衛所遠方的天空上收回目光，看著他被“盤龍守天大陣”幾個字吸引過來的心神，心中無奈一搖頭，暗道這也算是讓你平靜一下了。

“盤龍守天陣，這可是咱們村子最後的防線了……二十年前，縱然是被數之不盡的妖獸從四面八方圍攻過來——其中甚至還有兩頭二階妖獸——這座大陣也依舊是在兩個小時之後，才被攻破啊！”

李少白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村子裡唯一的一座大陣，更是第一次知道這座大陣的名字與威力。

這樣就已經足夠讓他明白，就算青龍村的戰士們全都戰敗了，原本那籠罩在護衛所四周的光幕，也不會讓敵人就這麼輕易地攻破。

只是這樣厲害的大陣，都在二十年前的獸潮一役裡破碎開來，當初那場獸潮的威力，可見一斑。

“好……好厲害！”

既然獸群能在曾經“青龍莊”那麼大的地盤上，圍住“盤龍守天大陣”攻擊了那麼久；莊子的其他位置也必然會有為數眾多的妖獸，與昔日裡的半萬修士殊死相搏。

也唯有這樣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才能使得一座“莊”降格為“村”吧！

“也就是說，‘盤龍守天大陣’之所以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關閉，是因為……我們勝了？”

李少白如此想著，言語間卻不自覺地透出一股喜意。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唯有眼前，才是真實！

王德喜肯定地點了點頭。

躺在一旁的王海泉已經是萬念俱灰。

原本他還想著如果能在到達他們護衛所之前，就能夠晉升到煉氣階位的話；即便自己依然是難逃一死，那起碼死前也能將把自己傷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拉著墊背。

可跟想象相比，現實往往要來的更殘酷一些。

之前那股鋪天蓋地的白芒亮起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冥冥當中自己已經隱約觸控到的那個瓶頸，竟然再一次地隱匿不見；如同在眼前遮上層層疊疊的厚重雲彩，將能夠看到的暗淡星光化作滿眼漆黑。

他連突破到煉氣階位的瓶頸都感受不到，自不必談破開瓶頸。

所以在王海泉心裡，他此刻腹上那道幾乎割裂開一半身軀的巨大傷口，都遠遠不及他心靈上受到的創傷。

他僅僅只是憑著強大的意志，死死吊著一口氣撐到了現在。

然而到了這種時候，他已經再也看不到絲毫的希望。

王海泉微眯著的雙眼中漸漸地不復明亮，渙散的瞳孔愈發擴散開來。

李少白也沒有心情再歇息了，背起爺爺，望著早已不再流血的王海泉，眉宇間輕輕一皺；探了探鼻息之後，小心地避開他身上的傷口，將其抗上肩頭。

只是還不待他走上多久，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王德喜感受到他剛剛走出去沒有十里地，便突然停下身子屏住呼吸；也四下裡瞟了一圈，隨即悄聲問道：

“少白，怎麼了？”

李少白微微搖頭，示意爺爺先不要出聲，然後轉過頭去，盯著身後那條在方才好似有聲音傳來的黝黑小巷。

轉瞬之後，他便猛然有所動作，抬頭看了看身旁的院牆之後，稍一屈腿，驟然越過牆頭，無聲地落到石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