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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吃這一套。天子降尊紆貴何等榮耀,榮耀得讓賙濟川竟然也把自己女兒做下的好事都選擇性忽略了。
“外祖父,大兄這回鬧得實在太厲害了,朕壓了這許久都沒壓住,你看,還把路大夫都氣病了。再不稍加處置,就太不像話了。外祖父是明白人,大兄如果不高興,您得跟他說說這其中的緣故。”趙儼祗說的順暢,一副為難的樣子演得出神入化。
事實上,這事除了讓他心煩外,他壓根沒想過要壓下去。廣陵王無狀,最好人盡皆知。
不過他現在這副樣子再加上這段時間的這些事,在賙濟川看來完全屬於新皇年紀尚小,手段不行。
“這事廣陵王是有點錯,陛下處置他也是應該的。只是不知陛下準備如何處置?”
“廣陵王監管手下不力,削一縣。”趙儼祗看著賙濟川玩味的目光,忙找補了一句:“外祖父,朕是這樣想的。廣陵國轄下北平貧瘠,安平狹小,朕準備在這兩個縣裡挑一個。”
賙濟川聞言再無不快,北平土壤貧瘠,不宜耕種,地廣人稀;至於安平,則確實狹小,在廣陵諸縣裡實在不算富庶。他朗聲笑道:“陛下費心了。既如此,臣便斗膽為廣陵王請個罪。北平地廣,以儆效尤想必效果更好。”
趙儼祗喜上眉梢,連連稱是。似乎連多日來籠罩在眉目間的烏雲都散開去了。
送走了賙濟川,趙儼祗嘴角牽起一個冷笑。廣陵富饒,趙儼祗不介意趙辛做個富貴諸侯王,因此廣陵郡國那些富庶的縣他一個都沒打主意。反倒是北平縣,雖然貧瘠,但是從地形上來看實實在在是個屯兵的好地方。他不知道趙辛或者趙辛的手下有沒有這個眼光,反正北平一日在趙辛手上,他就一日放不下心。
如今,終於可以安枕了。既能堵住御史大夫的嘴,又給自己了了樁心事,趙儼祗對自己的謀略滿意得不得了。
第二天,興高采烈的趙儼祗弄了一堆奇珍異寶送去給周夫人,理由自然是用過無數次的那個——周氏有孕!
如此,裡子面子都給足了趙辛,想來他再不會計較北平那個窮地方了吧。
周氏有孕後,趙儼祗涉足後宮大為減少,一個月裡有一半時間獨居承德殿寢宮。有流雲三人陪著撫琴飲酒,漫漫長夜也不算難熬,刻骨相思方可少解。
這一日是謝沅侍中。趙儼祗一早就發現他不對勁。一向都是笑嘻嘻的謝沅今天居然蔫得很,做事也規矩得多,一句都沒同趙儼祗調侃。
趙儼祗心道這可奇了,讓謝沅消停下來,這可得是多大的事啊。越想越開心,於是放下手中的奏疏問道:“琢璧今日是怎麼了?”
謝沅沒精打采地回道:“陛下,臣沒事。臣就是心情不好。”
趙儼祗好奇心起,追問道:“哦?卿還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來跟朕說說,怎麼個不好法?”
此語十分欠揍,不過趙儼祗仗著自己是皇帝,別人就算氣死也沒膽揍他。
謝沅翻了個白眼:“沒什麼,臣家裡要給大兄議親了。”
趙儼祗如遭雷擊,一時間呆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他聽了這話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其實謝清現在議親已經算是晚的了。趙儼祗明明一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而當這天真的來了,他還是難過得無以復加。
片刻,趙儼祗悶悶地問道:“懷芳議親,你難受什麼?”
殿裡的氣氛明顯沉悶了,不過不影響謝沅心中竊喜。他面上還是那個懶散的樣子:“這不明擺著的麼。大兄成了家,下一個就是臣了啊。”然後哀哀嘆道:“成了家就有諸多束縛,哪有現在隨意?就說陛下吧,陛下就是再怎麼想在承德殿夜夜笙歌,一個月裡不也得在後宮輪一圈?一國之君尚且不能隨心所欲,何況是臣。”
當面品評天子的私生活,可謂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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