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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華,神色漸漸沉穩,但眼神卻愈發難懂,綠華女史又驚又疑,不知那密詔上到底寫了什麼能令天成帝的神情有這般變化。
像是看破了她的心事,天成帝將手中的詔書遞給了她,綠華女史稍稍猶豫,還是伸手接了過去,一看之下,吃驚更甚。
詔書上竟然是一片空白。
“陛下!”綠華女史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己保管的密詔竟會是一紙空白,難道說是被人調換?但那人又會是誰?無論如何,自己這個保管人都是最大的嫌疑人。那他會不會——也懷疑起自己?
天成帝從這聲“陛下”的呼喚中聽出了她心裡的惶急與隱憂,還有一份難解的心思,心裡的紛亂頓時退去,綠華,終究是他的綠華。
他溫言道:“綠華,不必著急憂慮。詔書既然本來如此,那也沒什麼要緊。”
綠華女史抬起眼睫,眼波盈盈生輝,只叫了一聲“陛下”,便止住了話音,聲音裡滿是放鬆下來的感激,還有一絲欣喜。
無論如何,他都是相信她的。
安撫了綠華,天成帝沉思起來,詔書和鑰匙絲絲入扣,那密詔就應該沒有被人調換過。但是這空白又是什麼意思呢?祖父為什麼給自己留下這樣的密詔呢?
如果說被人調換過,那當然與綠華無關,又會是誰呢?能在連城宮調換物件的人,難道是龍衛的人?還是韓咎和景肅?或者說,明王真正的後人?
“現在朝中一定亂成一鍋粥了。”晚風吹動輕紗曼舞,吹動簾幕旁垂掛的環佩叮噹作聲,桌上的金獸藝口中透出香菸冉冉,被風一吹,香氣更向屋角散去。一個慵懶中帶點幸災樂禍的女聲從簾幕後的桌旁傳出,聲音低沉,更添了幾分柔媚。
說話的正是絕顏。昨日她一路車馬勞頓來到左家,一番隆重繁瑣的迎接之後,卻沒有見到那位左家的家主左序,只見到他的十幾房姬妾和滿堂的兒孫,其餘旁系的親眷更是目不暇接。不過比起這些,更令她感嘆的是左府的佔地廣闊,房宇眾多,雖然規格仍是按民宅而建,不能用琉璃彩瓦之類輝煌壯麗的官家宅邸用料,樓閣的層數也只在兩層之內,但卻另有一番典雅悠閒的風情,不愧是江州第一名門。
絕顏心裡暗暗記下,其實左家出了一個婕妤,又有人在朝為官,就算宅邸不依民宅的規格想必也沒人會說什麼。但左序卻沒有那麼做,即使之前擴建翻新也沒有突破規格,仍是規規矩矩,一絲規矩都不越,為人謹慎可見一斑。
待到進了前堂,屋內的陳設雖有些陳舊,卻更見古雅之氣,隱隱透露這個家族傳統悠遠之意。堂上並沒有因為王妃的省親而特意佈置的金光燦燦、富麗堂皇那樣俗不可耐,楹聯座椅皆是原有之物,只是新掛上了一幕珠簾,珠光閃爍,柔和之極,其實珍珠要挑大的還不算難,尤其難得的是顆顆都幾乎是一般大小,均勻柔潤。只此一件,便可見左家的財力和此番省親迎駕的用心。
因為男女有別,男子便只能立於簾外參見。絕顏沒有想到的是,簾外領頭的親眷卻不是左序,而是他的二兒子左文聰。他站在前排領著眾人稟告致歉,語氣恭謹,說老父年邁多病,正在臥床修養,聞聽王妃省親自是喜不自勝,奈何沉痾已久,一時難以如願見面,故而怠慢貴客,還望王妃見恕。
絕顏卻不太相信這番貌似懇切的言辭。只怕左序是聽到了州牧府裡眼線傳回來的訊息,惟恐自己向他提起免債放糧的事情,所以才推脫有病避而不見。但她只在心裡想了一想,面上仍是笑意盈盈,寬撫了左文聰幾句,一副絲毫不會見怪的模樣。
於是今天她也順水推舟,推脫自己路途勞累,住在左家特意為她準備的院閣內閉門謝客。
這個院落原本就是左大小姐的閨房,所以左家在知道省親一事後將院落重又裝飾一番,添了陳設,安排她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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