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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吃過午飯到田頭去拔兩把菜回來等下晚上炒來吃,她看見他們家的地裡站著兩個人在指指點點。
甲長帶著自己的大兒子,難掩興奮地看這一片田,省了不少錢拿到手的。有了這一片田,他們家在村裡也能算算的好人家了。李家婆子一看是陳家村的甲長,走過去叫:「陳阿勝,你在幹什麼?」
甲長略帶著自豪地說:「春生娘啊!我來看看我家的地。」
李家婆子懵了一下,忙叫:「什麼叫你家的地?這是我家的地。」
甲長瘦長的臉上,兩撇鬍鬚一翹道:「這是你親家的地,給你家種了,怎麼就成了你家的地了?如今你親家公被你兒子害死了,珍娣一個女人家家的,還要給他家二郎治病,手頭沒錢,就賣了這些田地。這不前天剛剛把地契給轉了,我今兒就來看看。」
李家婆子一下子慌了,自家家裡的那些田地大多是薄田,出息不多,因著有了這片田,自家的那些地剛剛開始翻種桑葉,畢竟桑樹不用太耗費精神。家裡吃的糧食全靠了這些地,他們賣了,叫他們吃什麼去?這不是要斷他們的口糧?這陳家也太不地道了。
老婆子問:「真的?」
「我騙你不成?這一茬你們快些收了,咱們要種下一茬呢!」甲長越看越滿意,老婆子卻是一聲驚叫:「這是我家的田,誰也不能奪走!」
甲長冷笑了一聲:「地契那得看地契在誰手裡,要不帶你去衙門咱們評評理。你快些去跟你男人商量一下。把上面的莊稼收了,否則我就幫你割了。」
老婆子手裡的豆子也不要了,飛快地奔回家去。李春生的爹正在院子裡銼釣鉤,看見自家婆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問:「做什麼,跟趕著投胎似的!」
「老頭子,我們家的地被陳家那個婆娘賣了!」
「什麼?」
李婆子激動地臉上的肉一抖一抖地:「就是月娘的二十畝嫁妝,被陳家給賣了,賣給他們村的陳阿勝了,他正在咱們的地裡看呢!」
老頭子聽見這句話心頭也是砰砰跳,比聽見陳家父子死的訊息還要緊張:「賣了?憑什麼賣?嫁過來的嫁妝,招呼都不打一聲賣了?」
「是啊!」李家婆子拍大腿說。
「六郎在哪兒?去陳家講理去!」李家老頭子叫了一聲。
李家婆子進去找了一圈,沒有看見自己兒子的人影:「不在啊!」
老頭子叫了一聲:「你去後邊找找!」他說的後邊兒,就是村子後頭的寡婦玉蘭家。
李春生吃過飯就偷偷地溜了過來,寡婦玉蘭今年不過二十出頭,論輩分卻是李春生的嬸子。
她男人得了絞腸痧,死了一年整。就留下了兩間破瓦房,還留下了一雙兒女。女兒不過四歲,兒子那死鬼死的時候,才剛剛滿月,如今也不過一週歲多一些。
玉蘭生地沒有月娘周正,只是行動做派自有一番風韻。她男人還沒死的時候,在村裡就有風言風語,跟外村的誰誰有些瓜葛。自從她男人走了之後,兒子三個月不到,就有人出入她的家門了,一個女人家的,原本家裡就不富裕,拖了兩個孩子,誰敢真娶回去做媳婦?只能靠著做做露水夫妻,從男人手上拿幾個銅錢過活。
此刻她正枕著李春生的胸膛:「春生,你這樣的男人真是……」
「真是什麼?」李春生拿起玉蘭的手指輕輕地咬著,那玉蘭側過頭去仿若嬌羞:「真是好的不能再好!」
「是不是比你那死鬼男人要強?」李春生問她,她點點頭,把頭枕在他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才能正兒八經地在一起,現在這樣偷偷摸摸地,我晚上整宿整宿地睡不著,我只盼著你天天能來。」
李春生壓住她:「今天讓你過過癮!」兩人正要花開二度,聽見外邊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