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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熹點點頭,莊蕾指著月娘說:「這是你大姐月娘,去年成婚,只是咱爹和咱哥的死,是因為她那個男人錯,我們定然是不會原諒那李春生的,所以以後她就住家裡了。你哥說的,有我們一口飯,就有她一口飯。我是你嫂子,叫莊花兒。」
陳熹聽見莊蕾這樣的話,聽出來莊蕾話裡的意思是,他以後就是陳家唯一的男丁了,但是讓月娘回家是他哥決定的,以後他不能說什麼。陳熹扯了個笑容:「嫂子說的是,阿姐是該回來。」
聽他這樣的回答莊蕾覺得這個孩子還真是個挺講道理的人,對他有了初步的好感。不僅僅因為他是陳然的親弟弟,更是因為這個孩子跟陳家人一樣,善良而講理。
莊蕾又看向月娘和張氏,說:「月娘,雖然我沒跟大郎哥哥圓房,娘也憐我年紀小,怕我臉嫩,按照年紀給排了序,一直叫你姐。今兒我想明白了,我就是大郎哥哥的娘子,你合該叫我嫂子,這稱呼上改一改。」
陳熹看著這個身材嬌小的姑娘,這一刻堅毅地說出這一句話,他不知道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是哪裡來的勇氣,敢擔起這個家的長嫂的責任?後來回憶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第一股想要活下去的勇氣就來自於她的這句話。
父子倆出殯的那天,下了一場秋雨,莊蕾不知道臉上是淚還是還是雨,陳然的棺材下到坑裡,興許是地上的泥太滑了,她滾進了坑裡,抱著陳然的棺材,臉貼在他的棺材板上:「哥,你在天上睜眼看著。花兒會一樁樁一件件地把事情給辦下來!」
張氏看見莊蕾撲進坑裡,再也忍不住,也撲進去,哭得死去活來。讓身邊的親眷都跟著落淚。
哪怕她再捨不得,陳然已經去了,還是被埋進土裡,她在大雨中,跪在泥濘的地裡,看著一撬一撬的土蓋在了那棺材上。真的永遠都見不到了,那個願意哄著她,疼著她的大郎哥哥。埋下去的是這個人,卻也是她的心。
莊蕾的頭轉向李家村,背後固然很大的可能是安南侯的黑手,但是李春生卻是這件事情的開始,莊蕾咬著牙,她一定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莊蕾與月娘睡一個屋,她拿著針線在燭火下納著鞋底,抬頭問月娘:「月娘,咱們把李家的事情理一理。」
這麼一說月娘的眼圈子又紅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莊蕾說道:「月娘,不是我要揭你的傷疤,既然咱們不想回去了,就要拿出不想回去的辦法來,女方跟男方鬧翻要和離不容易,更何況你肚子裡還有孩子。他們為什麼不來鬧?就是看準了,怎麼著這個孩子都是他們的種,吃定了我們沒有旁的辦法,早晚得把孩子送回去。」
莊蕾沒法子告訴月娘,她的這個孩子可能是一個先天不足的孩子,就是生下來也可能是畸形兒。
月娘擦著眼淚:「早知道我去死了的好,就不會連累爹和哥了,也不會連累你!」
「又說蠢話了不是?你死了,李家正高興呢!傷心的是誰?是咱娘,是咱們一家子的。我們要好好的過下去才是。」莊蕾對月娘說。
月娘靜心下來一想,整個事情根本不可能解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李家的,要是讓她自己回家,把孩子給李家,她是情願死了,也不願意的。若是不送孩子回去,就是再佔理,也被人會戳脊梁骨,她轉過頭問莊蕾,咬了咬後槽牙:「嫂……花兒,要是我能捨了這個孩子呢?」
莊蕾抬起頭看著皺著眉,發出咬牙切齒聲音的月娘:「我不想再和他們有什麼牽扯,這個孩子生出來和他們就永生永世扯不完了。即便是我在李家受盡委屈,可天下間誰會說女人被男人打就是委屈的?」
莊蕾沒想到月娘能有這樣的決斷,她能主動放棄,這是最好不過了,畢竟這個孩子從書裡的描述來說是個病兒:「這話在理!咱們也沒聽別人,人後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