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第3/4 頁)
沉悶的撞擊聲再次響起,龐大的“怪物”身影橫飛出去,路明非緩緩收回橫鞭出去的右腿。
五米之外,“怪物”的左側腦殼深深地凹陷下去。
綠化帶中的酒德麻衣下意識地微微動了下自己的肘子,目光從地上被扯下來的前臂上挪開。
她看著就覺得疼。
酒德麻衣的目光挪到安靜站立的路明非身上,眼中的神色彷彿見到了真正的怪物。
路明非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血金色的眸子漸漸平復成原本平淡無奇的漆黑瞳仁,又過了一會,他默默地撿起腳邊的半截斷臂,扔進旁邊的河裡,濺起一小片水花。
綠化帶中的酒德麻衣心尖一顫。
帶著龍血的血肉直接被扔進河裡?
哪怕這血肉的主人只是一頭危險度b級的死侍,河裡的生物恐怕也要遭殃。
就在酒德麻衣為路明非這個門外漢處理死侍屍體的方式感到頭疼時,她看到路明非默默走向了死侍的屍體。
酒德麻衣心頭一顫。
臥槽!你不會是要……
噗通——
一簇大水花從河面濺起,圈圈漣漪激烈盪開,一如酒德麻衣激盪的心情。
將“怪物”的屍體扔下河,路明非一屁股坐在馬路上,法力從靈臺中退回祖竅,原本冷靜理智,負面情緒斷絕的狀態頃刻消失。
恐懼,震驚,茫然,絕望,憤怒,後怕……
無數種情緒佔據他的大腦。
然後酒德麻衣就看到這個剛剛還以頗為殘忍的手段虐殺了一頭b級死侍的逆天少年,此刻默默地躺倒在馬路上,抱著頭顫抖起來。
酒德麻衣:???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那個躺在馬路上一臉“我好怕我要被嚇死了”的小白兔是誰?
你他媽不是剛剛才幹掉一頭死侍嗎?為什麼要擺出這個姿勢?該擺這個姿勢的不是已經被你送去了天國的死侍君嗎?
你知道它死前被你施加了多大的痛苦嗎?你擺這個姿勢是在嘲諷它嗎?
酒德麻衣很想揪住路明非的領子吐槽,但她仔細回想一下,她第一次殺掉死侍的那天,晚上好像也和路明非一樣蜷縮著抱頭顫抖來著。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她是在自己臥室的柔軟的大床上,並且開啟了整個屋子的燈。
而路明非是在冰冷堅硬的馬路上,他的身邊也沒有燈,只有月亮和星星願意為他亮一下。
酒德麻衣突然有點心疼這個少年,但現在顯然不是她現身的時候,她應該開著言靈等到路明非自己緩過來然後離開,以免被他發現她身旁這個裝死侍用的籠子。
等路明非離開後,薯片的人會來回收這個籠子——可能還得順便回收一下河裡的死侍屍體,
酒德麻衣維持著冥照,靜靜地看著路明非在月光下顫抖。
酒德麻衣學中文的時候學過一首唐詩,叫《靜夜思》,那個叫李白的詩人在詩裡寫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她覺得這首詩朗朗上口,就一直記了下來。
現在清冷的月光灑在馬路和路明非的身上,在酒德麻衣看來還真的很像是降了霜。
於是在她的眼裡,躺在月光下抱頭顫抖的路明非就有點像是薄薄的霜雪中凍得發抖的孩子,臉色是蒼白的,身邊是寒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白色的霜蓋在他身上,他在霜裡瑟瑟發抖。
突然,酒德麻衣聽到了細微的引擎聲。
這麼偏僻的路居然還會有這麼晚的行人?薯片妞選地方果然不靠譜!
酒德麻衣心中吐槽。
引擎聲由遠及近,愈來愈大,伴隨著引擎聲一起靠近的還有橙黃色的車前燈光。
車快速逼近,橙黃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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