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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枚青銅環。我剛才割斷繩子後吐在了地上,現在她又給扔回來了。
“拿好,堅持住。”她說。
黃煙煙的腦袋從洞口消失了,我把青銅環握在手裡,百感交集。這時頭頂又隱約聽到傳來爭吵聲,我大聲喊了一句:“你們再為難她,我就掐死鄭國渠!”外頭的聲音消失了,又過了一陣,鄭重把頭探了進來,一臉怨毒:“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你快把我們老大放開。”
我仰著脖子喊:“你們扔下根繩子來,再站遠點。”鄭重嚷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勒死我們老大?”我沒好氣地說:“廢話,我還在洞底呢,把他勒死對我有什麼好處?”鄭重拍拍腦袋,回頭叫人去弄繩子。沒過一會兒,一條粗大的麻繩顫悠悠地垂了下來。
我扯了扯,確認繩子的另外一頭綁牢了,伸腿踢了踢鄭國渠:“別裝了。”原本昏迷不醒的鄭國渠“唰”地睜開雙眼,從地上爬起來,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幾圈,露出一口大黃牙:“你這貨,恁地狡猾!”
“沒辦法,我必須要擺脫黃煙煙。”我閉上眼睛。
其實打來安陽開始,我對黃煙煙就起了疑心。在鄭國渠這件事上,明明還有其他和緩的手段,她卻一直堅持要鬥口,拿出了龍紋爵,甚至不惜用自己身體為賭注,有點急切得過分了。事有反常必為妖,我就多留了點心思。
等到鄭國渠一口說出那尊龍紋爵是真品後,我陡然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那龍紋爵若是真品,也是國家一級文物,黃家竟拿出私藏的國寶來對付鄭國渠,還對我和藥不然隱瞞,所圖絕不會小。更何況,黃家與鄭國渠交惡許多年了,何以偏偏在我們前往安陽追查佛頭時才發力?——這說明,鄭國渠一定與佛頭或許一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我得想個辦法擺脫黃煙煙,單獨行動。可當時我被捆得緊緊的,跑也跑不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賭。
我賭的是,鄭國渠知道“玉佛頭”的淵源,甚至知道許一城。
所以,我故意對鄭國渠提及佛頭字眼,果然引起了他的興趣,把我帶到了盜洞旁邊。然後我偷偷對鄭國渠說了一句話:“我是許一城的孫子許願,進洞說。”
幸運的是,我賭對了。鄭國渠不愧是與黃家勢均力敵的造假高手,反應極快。我一表明身份,他只是微微一愣,立刻與我跌下盜洞,還裝作昏迷不醒。這樣一來,我假意挾持鄭國渠,順理成章地讓黃煙煙離開,沒有引起她的疑心。
雖然對不起黃煙煙,但黃家的古怪舉動,讓我不得不有所防備。
“你這傢伙膽子可不小,若是我不知道佛頭或者許一城之名,你倆早被埋起來了。”鄭國渠道。
“沒辦法,那種情況下,我只能賭一把。”
說完這句話,我盤腿坐在坑底,脊樑貼著土壁,表情變得有些僵硬。鄭國渠盯著我手裡的青銅環,半諷半謔道:“我還以為你跟黃家姑娘是兩口子呢,敢情也不是一條心。”我冷著臉道:“你手底下的人太不地道,我先把她支走,也是為她好。”
鄭國渠突然湊過來,大手一把扼住我的咽喉,惡狠狠地說:“臭小子,別太蹬鼻子上臉。我配合你演這麼一出,是因為你還算有點價值,不代表我不能動你。”
他的手好似一把老虎鉗,把我掐得幾乎透不過來氣。直到我覺得自己馬上要窒息而死時,鄭國渠才鬆開手,我半跪在地上,揉著自己喉嚨拼命喘息,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鄭國渠抬頭看了眼洞口,席地而坐:“如今人也走了,戲也演完了,你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要是我聽了不滿意,嘿嘿……”
他眼睛朝著通往墓室的那條通道瞟了一眼,陰惻惻地說:“別看是漢代的棺槨,裡頭可還寬敞著呢。”
我看出來了,如果我不和盤托出,恐怕是沒機會從這深深的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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