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5 頁)
連日在車上的顛簸,我始終都是少水少食。昨日竭盡思緒繪製地圖,今日整夜的無眠之後,往昔力不從心的感覺漸漸襲來。
“不能躲。”我手臂撐著桌子,遏制著昏沉的感覺,力持讓自己的聲音變的冷靜,“如果我們完全避守不出,很容易被他們猜到我們沒有人馬從而看穿空城計。”
我和哥哥都錯了,以為司馬重的鴿子送信是到‘梁墨’,實際上只怕是來了這裡。
易承烈守株待兔,埋伏的物件——風翊揚!
手指捂上胸口,盡力的深吸氣壓抑著紊亂的心跳,不讓他們看出我的異樣,“我們必須打,還必須打兩三日,絕不能讓他看出半分破綻,一定要拖住他。”
27 大戰正起 ‘將軍’督陣
打,‘風家軍’浴血疆場誓死無悔。
守,‘風家軍’血肉長城護衛家園。
但若要以進攻為名行防守之實,對手還是‘梁墨’虎視眈眈的數萬人馬,這個難題幾是不可能。
車廂裡除了幾人的呼吸再無其他聲響,安靜的能聽到草叢間蟲兒的霍霍鳴叫。
不見月的夜晚黑的讓人窒息。
身體,愈發沉重。疲累的感覺襲上身體,手腳漸漸的麻木冰冷。
已是兩夜未眠,我知道自己需要休息了。可內心如火燎煎烤,根本無法安定平息。想起前方‘梁墨’數萬大軍,想起依然毫無防備的京城,心煩意亂又起。
“我們只有一萬人馬,別說出擊,就是死守都艱難。”李越仰首長嘆,“若不能牽制住他們,我們將成為‘紅雲’最大的罪人。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陳夏身上盔甲未卸,血跡已經乾涸,凝結在身上成了黑紫色,斑斑駁駁好不��恕�
他猛的站起身,撞到了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茶水潑撒,順著桌沿匯聚流淌滴下,濺起細細的冰涼。
“不用再想了!”他一聲大吼,“左右都不可能,不如明天血戰沙場。縱然拼卻一死,也要砍翻他們幾個,咱們也算是夠本了。”
“陳夏!”李越跳起身,還待阻止,那個殺意圍繞的高大身影已經衝了出去,呼喝的聲音遙遙傳來。
“由他吧。”我似是沒有半點在意,“明日不開戰,只怕易承烈就會發現破綻。畢竟帶著十萬大軍急著診病的風翊揚若是龜縮不出是決計不合理的。”
“可是……”李越一時語塞,呆望著我,長嘆中頹然倒入椅子。
麻痺的感覺從手腳一路爬上,我整個後背都散發著冰冷的感覺,很涼,很涼。
頭,愈發的昏沉,特別的沉重抽疼,撥出的氣又是熱燙。
“李副將。”我的手指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掌心,不讓那種暈眩的感覺侵蝕自己的神智,“不要驚動陳副將,您替我去辦一件事。”
燭光晃動,車內只有我細細輕慢的話語聲,小半個時辰後,他點頭起身離去。
就在那掀起的車簾落下的瞬間,我手中的筆也啪的一聲鬆脫了。
暈眩,眼前的燭光似乎都在旋轉,人彷彿漂浮在雲端,任何觸碰都沒有存在感。明明撥出的氣熱燙的要將自己融化,為何我身體卻猶如在冰窖?
“雲崖……”我已經看不清楚那個人影在哪,強撐著聲音,“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兩個時辰後叫我。”
是又犯病了嗎?
不行,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不對勁。希望睡一會就能好,睡一會。
眼前黑霧飄起,身體虛軟無力。神智瞬間消失。
朦朧中,彷彿有一雙手扶住了我,很暖很暖的臂彎。
全身很冷,冷的不住哆嗦。
我瑟縮著,整個人蜷成了一團,怎麼也睜不開眼睛,唯一的意識只告訴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