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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你都不知道,但是我確確實實這麼做了,我跟著你的腳步,再苦再難也沒有過退縮,後來終於有一天我們真正意義上的認識了,熟悉了,我覺得世界上最幸福的感覺就是那個樣子。真真切切的看到你,聽到你的聲音,然後愛你,超過了愛我自己。”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岑藍的額頭上浮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到了後來,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秦彥書整個人都被震撼住了,原先他以為岑藍愛他,不過是一個普通女人對一個普通男人的愛,這樣的愛,就算受傷了,離棄了,可是隻要有一天,後悔了,回頭了,那麼就還可以重修於好。
跟誰過不是過一輩子,何況是曾經那麼深深愛著自己的人,有什麼錯淡忘不了,又為什麼不能夠重新再一起。他一直這麼以為,直到今天的岑藍,一字一句,重如千鈞,狠狠的鞭撻醒了仍抱著一絲期冀的自己。
而秦彥書自始至終都不曾知道的是曾經,他於她,更或像是某種信仰,帶著熱烈且偏執的感情,滿心歡喜的以為就此一生的去深愛。可惜而今,人事變化,流年已矣,眼前的這個女人,早已學會了用時間與回憶對峙。更加可惜的是,回憶裡最重要的那個人,早已經不是他,不是秦彥書。
“好了,謝謝你今天的感慨,聽我說完了這番話,我早就不恨你了。”岑藍抱著孩子慢慢站起了身,目光流連,上前走了兩步,依依不捨的將小小的人兒放在秦彥書的膝上,“我走了,你也好好保重,孩子身體弱,早些回家吧。”
她是真心的感謝他,感謝他讓自己明白了兩個最簡單不過的道理,恨一個人是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的事情,如若不是愛的真切,又怎麼會去時刻的提醒自己,千萬千萬要恨透那個人。而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會對腹中的孩子抱有嫌隙,畢竟那是他的骨血,是他在自己身上的一個烙印,到了此時此刻才幡然醒悟,做錯了事的都是這些成年人,孩子始終沒有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拿著旁人的錯誤,去懲罰自己的孩子?
雙手輕撫著自己的小腹,內心裡一股溫柔強大的力量肆意而出。
回到酒店之後,岑藍一反常態的開啟了電腦,搜尋了一些城市房屋出租資料,又百度了有關孕中保養的資訊。快十點鐘的時候她準時洗漱,上床休息。
第二天,太陽斜斜的從窗戶裡照射進來,岑藍被餓醒,朦朧間才記起前一天幾乎滴水未進。換做是從前,她絕對不會計較吃多吃少的問題,可是現在,進食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一份食物,滋養的是兩個人生命,她再隨意,也不敢拿孩子的健康開玩笑。
慢吞吞的起了床,穿好了衣服,下樓吃早飯的時候順便訂了三天後回老家的火車票。因為靠近年關,車票難求,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買了一張硬座的車票。幸好家鄉並不遠,早上十點一刻的火車,再不濟,晚上七八點也可以到的。
這個城市,終於也是要臨近告別了。
岑藍心中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人絕望之後彌生出的淡然竟然是這般的目空一切,悲傷也好,喜悅也好,再也不會七情上臉,讓人無端猜測。
整理好了行裝,她還記得來這個城市的時候也是一個行李箱,裡頭裝著零散的幾件衣服。現在自己要離開了,七年的時間,輾轉奔波,到了最後也只是怎麼來的,就怎麼離開而已。火車的氣鳴聲越來越近,岑藍站在人群裡神色坦然的等著上車。
她一個女人,擠在一堆大男人中間,推推撞撞,也總算是上了火車。放好了行李,岑藍鬆了一口氣,坐在位置上,喝著手邊的一瓶礦泉水。
對面的位置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垂著頭,身子輕輕的顫抖著,偶爾她也會抬起頭,茫然的朝窗外看一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為人知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