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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續笙沒有繼續再看,叼著兔腿從樹上跳了下去,湛亦見她跳下去了,便跟了下去:“怎麼了?”
段續笙撕咬了一塊兔肉,味同嚼蠟,吞嚥下去後,有些心不在焉道:“竊聽人家的秘密是不好的,我們都把方才事情忘了吧。”
雖然湛亦只聽了隻言片語,也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他看著段續笙雖然平常但明顯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便沒有多說,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將她重新拉到樹下坐著,勸慰道:“多吃點吧,一會兒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過夜的地方呢。”
段續笙點了點頭,乖乖低頭啃兔腿。
吃完湛亦遞過來的第二隻兔腿,一大片陰影籠罩住她,她抬起頭看到了付阮清,他的臉有些蒼白,像是剛受過什麼打擊似的,他低頭看著她,一改往日的陰陽怪氣,道:“我有話和你說。”說完率先走了。
段續笙看起來很平常,她只是將骨頭扔進火堆裡,拍了拍手站起身,對湛亦道了聲:“我去去就回。”就腳步輕鬆的隨付阮清而去了。
湛亦看著她的背影卻有些若有所思。
段續笙同付阮清走到了一棵書後,付阮清依著樹,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眼中隱隱流露出挫敗的神色,曾經的付阮清從不認輸,只要是他想要便不擇手段,只是她不知道付阮清的不擇手段也包括她。
兩人之間這麼沉默了一會兒,付阮清才看向段續笙,挫敗已經從他眼中消失,他比方才平靜了很多,他道:“我以後不會再妨礙你和你的王妃了,你們可以好好的雙宿雙飛了。”他說得很平淡,語氣中卻少不了那絲刻薄。
以前她聽到他的刻薄只是畏懼,因為這證明他要開始整她了,可這一刻,她的心痛。
付阮清雖然欺負她,但這並不妨礙他對她的好,她把他當做這世間唯一的朋友,什麼心事都和他說,雖然付阮清常常打擊她,但她只是當做付阮清在幫助她,讓她堅強,讓她理智,可她竟是理解錯了,他無時無刻不在籌劃著讓她離開他們,他沒有一刻是真的為她想。
她突然覺得有些累,為何她付出的感情最終換來的都是欺騙和無視,無論是親情、愛情、還是有友情,如果沒有湛亦,此刻的她該是多麼的悲哀,活了二十多年她沒有得到過一份真心。
她看向付阮清冷漠的雙眸,仍是執拗道:“阮阮,你曾經可有把我當過朋友,當過一個真正的知心朋友。”
付阮清愣了一下,便明白她都知道了,他望著她執拗的眸子喉嚨裡竟有些澀然,他不否認:曾經,他在下手捉弄她的時候,看著她澄澈的眸子和她眼中的堅忍他是有些不忍心的,但她錯就錯在她想得到的那個人是溫顧庭,所以他註定沒辦法把她當朋友,他們只能是敵人,誰讓溫顧庭在他心中是任何人都不能肖想的呢?
他冷漠的別開頭,道:“沒有。”
雖然心中早已知曉了答案,但他這麼直白的回答了她,還是讓她有些承受不住,喉嚨一緊,心裡揪的厲害。
“我知道了。”她輕輕的說出來,心裡卻像壓了千金的重擔,一點也不輕鬆。
她抬步要走,付阮清卻又道:“如果你已心有所屬,最好讓顧庭離開,不要讓他這樣跟著你,為你犧牲,你一點也不配。”
段續笙沒有回頭,沉默片刻,道:“我從沒有左右過誰,也沒有強迫過誰,更沒有對喜歡我或是我喜歡的人使手段,他們來去自由,我沒有資格去管他們自己作出的選擇。”說完,她徑直走過了湛亦的身旁,彷彿只有回到湛亦身旁,她才不會覺得那麼冷、那麼無助。
湛亦看向她沉默的側臉,牢牢地握住她冰冷的手,雖不發一言,卻讓段續笙的心得到了安慰。
還好,她遇到了湛亦。
他們都說她堅強,可她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