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4/4 頁)
盯著自己!她知道她的痛處在哪裡!她知道往哪裡踩,才能傷到她!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必定要見血!這才是草原人的血統!這才是跟了段瀟鳴半輩子的女人!她跟段瀟鳴一樣,是一頭狼!它永遠躲在你不知到的角落窺視你,然後,出其不意地撲上來,亮出尖利的爪牙,往你最脆弱,最柔軟的一處抓去,用最痛最痛的方式傷害你。
泠霜一直靜靜地望著那絳紫色的殘骸,保持原本的坐姿,一動不動。夕陽一點一點地落下去,西北的窗已經被封了起來,所以,看不到那絢麗的色彩,沉淪前最後一絲光明與溫暖,都被隔絕在窗外。她整個身子都在陰影裡,房間裡死寂,就像根本就沒有人坐在這裡一樣。
小惠躡手躡腳地進來,猶豫了半天,終於試探性地喚了一聲:“漢妃?”
泠霜依舊一動不動,就彷彿是一尊化石,等待著風化,消散成齏粉。
“奴婢把這些收拾收拾吧……”小惠朝她看去,唯唯諾諾地輕聲道。
泠霜彷彿被她這句話觸動了一樣,忽然抬起臉來,將視線從殘屑上一點一點移開,移到小惠的臉上。她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看她。這個習慣了屈從,一味低眉順目的丫頭。跟在她的身邊,忙前忙後,盡心盡力。
她依賴她,儘管,她不信任她。
可是,她今天,第一次,很想,很想看看她,看看這個女子,看看這個整日在她跟前的女子,看看這個她早已習慣的一個身邊人。
她知道,她是段瀟鳴派來的人。可是,她本沒有什麼要瞞他的,那,就無所謂監視與否。可是,今天,她卻不得不正視她。或許,連段瀟鳴都不瞭解,霍敏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漢妃……您……您怎麼了?”小惠被她看得渾身不自然,不自覺地逃避她審視的目光。
泠霜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捕捉她倉皇逃竄的視線。
嘴角忽然挑起一個弧度,然後,緩緩地,漸漸地,越來越大,直到,整張臉都在笑著,笑著。
小惠頭微低著,眼光落向某處,不敢再看她。
“你下去吧。”也不知過了多久,泠霜忽然出聲道。
小惠驀然抬起臉來看著她,滿臉惶惑。
泠霜已經起身,往床上走去,她累了,要躺會兒。
小惠呆呆地立在原地看著她躺下去,滿身疲憊。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是,終究還是無聲地閉上了,退了出去。
女子之間的鬥爭,從來都沒有誰對不起誰這個說法!
月亮出來了,從東邊的窗子斜斜地照進來,滿地銀輝鋪陳,殘碎的花朵也沐浴其中,這情景,就像昨日,就像前日。
那個時候,它還是活著的,那樣生機勃勃,立在那高貴的瓷盆裡。而不是像現在,那骯髒的一腳,將它死死地釘死在了冰冷的地面,青磚石,光鑑清明,隱隱透著寒光。
吟月,你說得對,只有有緣人才能看著它開花,看著它將一生的美麗交付。
吟月,你說,我是個有福之人,但卻未必能看得到這世間絕豔。
吟月,你等了一輩子,卻還依然在等。
沒緣的人,即使等上一生,也是枉然……
今夜,又是滿月,你是否還一如既往,立在月下,等那千萬個花苞開花?
“吟月……”泠霜覺得自己好累好累,連那道薄薄的眼皮都無力去支撐,任它一點點合下,將月光阻擋在外。
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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