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見有什麼人肯給我讓出一條路。
大牛拼著這副瘦弱的軀體用力的擠了一會,人群仍是密不透風。渠莒抱著肩皺著眉。
“這裡有大夫,都讓開。”
他的聲音不大,甚至在這嘈雜的氛圍之下若不仔細辨認都會直接忽略,但是很神奇的,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回過頭望著我們三個,然後自動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
我轉頭望著渠莒,狠狠地嚥了口口水,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老闆總算是有些良心,在我們來之前便給他請了郎中,只是任憑那“山羊鬍子”在他身上撒了各種各樣的止血藥,他身上的血還是順著刀口不住的往下淌著。我伸長鼻子用力的聞了聞,滿屋子的血腥之氣,其中還夾雜了淡淡的腐敗的氣味,若是不仔細辨認倒還真是容易被人忽略。
“山羊鬍子”額頭上漸漸泛起一層細密的汗珠。他行醫數十年了,現在居然連止血都做不到,這傳出去日後在宣城還怎麼立足?
我瞥了一眼床上的男子,兩條濃密的眉毛微微擰著,嘴唇乾裂的都起了皮,身上刀刀見骨卻不見他有任何難耐神色,如此堅毅的漢子倒是少見了。我淨了淨手挽起袖湊了上去。
“讓我瞧瞧吧……”
“山羊鬍子”抬起眼睛望了我一眼,樂不得有人能為他解圍,歡歡喜喜的起了身。
方才離得遠再加上光線有些昏暗所以瞧得並不真切,這一靠近我倒是不由得一驚。被刀砍的捲起的粉色嫩肉上靠近邊緣的部分已經腐爛,流出的血水之中也夾雜了一股惡臭。
“鴆毒?”站在一旁的渠莒皺著眉低聲問道。我點了點頭,麻利的拿出銀針封了他身上的七經八脈。又指使老闆去酒窖取來了兩壇清酒。
“山羊鬍子”窘迫的杵在那裡,滿臉的不自在。我“噌”的抽出一把小刀指著他平靜的說道:“刀口裡有鴆毒,現下要把傷口邊緣的肉割掉,你我是這裡唯一的郎中,我要你幫我。”
“山羊鬍子”盯著我手上那把刀,額頭上的汗終於不受控制的淌了下來,然後在大家期待的目光裡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我想他活了一大把的歲數只怕這是第一次設身處地的體味到什麼叫做“趕鴨子上架”。
我把帕子在清酒裡蘸了一蘸命“山羊鬍子”扒開了貼合在一起的兩塊肉,我清晰的看見他的手不住的抖著。也難怪,在宣城這種安居樂業的城鎮,如此血腥的場面只怕是百年難得一見吧。
蘸了清酒的帕子在觸碰到傷口的一瞬間,我的手突然被人大力的握住了,唬得我只想大叫。抬起頭卻瞧見適才昏迷了的人正瞪著眼睛呼噠著氣死死的盯著我。那一刻我很沒骨氣的洩了底氣,可憐巴巴的說道:“不是我砍的你,真的。”
聽到這句話,那人反倒輕輕笑出了聲。我要不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真想戳著他的腦門好好問問:笑什麼笑,笑什麼笑。
“我吃過解毒的藥了,你若救了我,我便答應你個願望。”說完這句話他便兩眼一閉又沉沉的倒了下去。
原來是吃過解毒的藥了,怪不得撐了這麼久還沒死。
雖然我是一個醫者,但是遇上這樣一個人還是激起了我惡作劇的本性。直覺告訴我,他絕對不是一個正緊八板的人,邪氣程度可以和渠莒媲美。
給他處理完傷口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我抬起頭,外面早已經沒有了圍觀的人。恩,如此血腥只怕是入不了他們的眼。
屋子裡除了這一處點了燭火其他的地方都陷入了一種陰暗的氛圍中,老闆和大牛相互靠著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後續的工作是我做的,所以“山羊鬍子”也靠在門板上輕輕打起了鼾。瞧他一把年紀也實屬不易我並沒有叫醒他。我說過,我很善良。
只是,渠莒哪裡去了?
環視了一圈,這個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