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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常嵐暗地裡掐著姜青鸞的大腿:「剛才還在叫父皇,這就分不清尊卑了。」
姜青鸞見常嵐毫無波動,還在為常桓說話,也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
「嵐兒可是有安排了?」
「我方才已說,我父皇是想拖掉此事。」常嵐掃過席間,其實常岱表面上看起來融入了歌舞昇平,實則手指總會習慣性的摸著妥上的玉環,常嵐與他一同長大,他但凡中心有事便有如此習慣。
「不過……」常嵐嘴角微揚:「我倒是覺得兄長他離開之前,會與我們有個交待。」
姜青鸞將信將疑:「真是如此?」
「青鸞拭目以待。」
常嵐的目光又回到常岱身上,她與常岱從於一師,學於一室,自己總是技壓兄長一籌,學堂之中,甚至朝堂之中有時針鋒相對,有時又聯手抗外,對於這位至親,同時也是政敵,她再是聊天不過了。
常岱定有心事。
「殿下,我去與兄長小酌一杯。」
常嵐起身,向姜青鸞做了一個千,她裙擺上的紗帶著花香從姜青鸞處掠過,應和著大廳之中的鼓樂與酒興,姜青鸞竟然有些不想去想那些瑣事,似乎常嵐能為她解決一切的問題,有時候青鸞也在想,常嵐是自己的鬥志,同時也是一罐佳釀,喝下之後就不願意醒來。
或許對一個人的沉迷就是如此,瘋癲且散漫,狂熱又迷失……
常岱被巴勒連敬了三杯酒,既然常嵐特意為他準備的是小的酒器,也經不住符國酒客的車輪戰,這才放下酒杯,就已覺得眼前模糊,模糊之餘,見大廳之中載歌載舞的藝伎們也是格外順眼,符國的公卿大臣們早已加入其中,常岱也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腳,已是快忘記自己太子的身份,若是在大辛,這可是失儀的大事。
「阿兄。」
常嵐的聲音讓常岱清醒了些,總是記起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阿妹。」常岱這才近距離打量了下常嵐,還是那一般的容貌,就是比往日黑了一些。
「阿兄喝醉了?」常嵐本是來敬酒的,見常岱目光有些渙散,便放下了酒杯。
「還好。」常岱確實要清醒一些了,他落坐席上,他身側隨行的侍官讓出位置,請常嵐入坐。
常岱接著道:「這符人飲酒,甚是可怕呀,說是沒事,還是覺得腳下飄然。」
「符人灑脫且好鬥,酒是最好的助興之物。」常嵐回頭對著姜青鸞一笑,又對常岱道:「不過成也此酒,敗也此酒,還是不飲最好。」
常嵐轉身喚來一位內侍:「為太子殿下拿一些醒酒湯。」
「喏。」那內侍轉身去取早已準備在附近的醒酒藥湯。
「阿妹說的是。」常岱這才收拾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頭髮,接著道:「孤今日是有些失儀了。」
「非我大辛宮屋邸,入鄉隨俗罷了。」常嵐寬慰道。
「既是入鄉隨俗,」常岱也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姜青鸞:「阿妹可是隨俗了?」
常岱之意常嵐又怎麼可能聽不懂,符國無婚無嫁,若是相悅的二人,都可得到祝福,自己與姜青鸞的關係已如此明顯,便是暗指了此事。
「已是入鄉,但我心中依然放在父皇。」常嵐道。
常岱臉上掛起了喜色,問道:「那阿妹這次隨本宮回去便可。」
常嵐不為所動,接著說道:「再說隨俗,方才已是入了他鄉,倒是真的隨了他俗。」
常岱酒還未醒,本就是一腦子漿糊,現在常嵐打著啞謎,他更是迷惑了。
「阿妹,你這究竟是要回去還是留在這裡?」
此時內侍端著醒酒湯已來到常嵐身後,輕聲喚了聲殿下,常嵐親自接過醒酒湯遞到了常岱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