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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現在這樣只能壓著聲音低吼,“關你屁事!你TM給我閉嘴!再出聲老子打碎你一口牙全TM塞尿道里去!”
五號垂下眼,又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又完全不怕死地繼續道,“你不會這麼做的,你應該很善良。”
這句話成功地讓爆頭完完整整從頭髮惡寒到腳趾,一時只覺得胃裡劇烈翻騰,蹭地把槍上了膛,磨了半天牙,愣沒找出句再狠地來說,最終只能壓抑著滿腔莫名的殺意道,“說夠了沒有?”
五號又安靜了一會兒,完全沒有反省,似乎在思考著要說什麼,蒼白的薄唇剛上下一開。
“吭!!”
爆頭收了槍一拳狠重地擊中他的腹部。
五號頓時捂著腹部彎了腰,月色下的臉愈發蒼白,艱難抬頭看向爆頭的眼神很是無辜不解。
爆頭嘎嘎揉著拳頭,真TM爽!“還說不說?嗯?”
“……”五號徹底安靜了。
爆頭很滿意地點點頭,有些人嘴賤就得TM這麼收拾!卸下腕錶丟到他身上,“你守前半夜,老子守後半夜,到三點半叫老子!”
他從當年聶城事件和之後的五年實踐中還得出這麼個結論:該吃吃,該睡睡,該別人乾的活就丟給別人幹,別TM搞得自己跟人民公僕一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靠著牆邊重新坐下,一抖槍抱在懷裡,睡老子的!
……
夢裡又是多年前那場喪屍屠城。他拎著一把模擬玩具槍,走在街上。喪屍還沒有進化到白天就能出來。
突然變得寬闊安靜起來的街道、長得沒有盡頭,破碎的玻璃,倒頹的櫥櫃,廢棄的汽車,橫陳的人體器官,腳下的血痕。太陽下是他一個人的領土。
很孤獨,就像他過去十五年的生命一樣。
所以他很習慣。
他一個人翻找街邊的攤位,收羅食物和水,收羅防身的器具。一個人謹慎地走進黑森森的商店,找最新的遊戲機和遊戲卡,塞一荷包的電池。一個人回家,客廳裡是父母和外婆腐臭的屍體,噴空氣清新劑,然後走進自己的臥室,一邊吃薯片喝可樂,一邊玩遊戲。
沒有人叫他起床,催他去學校,告訴他不要貪玩誤學,催他複習功課,沒有人關心他冷不冷,熱不熱,吃過飯了沒,冬天給他熱一碗暖暖的粥,夏天給他冰一杯酸梅湯。
他不是因為這場災難而失去了這些,他原本就從來沒有得到過這些。
外婆雖然疼他,身體卻不好,起居都是請專人照顧,除了同父母一樣不斷地塞給他錢,除了臉上不同於父母的冷漠、而是滿眼的心酸與疼惜,什麼也給不了他。
所以他很習慣。
他不需要其他人,不需要照顧誰,也不需要被誰照顧。不需要畏懼什麼,或者希冀什麼。
遊戲裡的英雄從來獨來獨往,即使有夥伴,也會在下一段旅程中分開,或者終成眷屬——但那大多就是遊戲的終結,表示你再無下一關可闖蕩。
他繼續著自己的遊戲。他要活著,並且玩下去,並且一直有下一關可玩。
所以他活了下來。
直到異變加劇的那一個晌午,他被幾隻喪屍堵在了街口。爾後被笑容爽朗的青年所救。
好吧,現在不流行單機了,流行網遊。網遊流行組隊,還要有師父帶。
他多了幾個哥們,隨便,蔡致蔡雅,穀梁米。戎子?那張死人臉實在太討人厭!
爾後他們一一離開,或者成雙成對地離開,或者攜著手出現在他面前,讓他知道他還是一個人。
這樣正好。他仍是一個人。他喜歡一個人。隨心所欲,無所禁忌,無所顧慮。
殺戮和爆頭,無論在虛擬還是在現實裡都組成他的生活。殺至血氣沖天時,他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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