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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樣樣都變了。
他轉動輪椅,去買咖啡。付了錢,請服務小姐給我端過來。
我沒戴眼鏡。瞪大眼睛看著他。他的臉離我很近,反正也看不清,我毫無顧忌地凝視著他,好像他是外星人。
“So,”他說,“你很近視?”
“有點,不嚴重。”
“好久不見,小秋,”他說,聲音是虛幻的,“你好嗎?”
“挺好。你呢?”
“也挺好。”
“難得來中國,沒順便帶夫人一起過來?”我問。
“一向單身。”他看著我的臉,“你呢?”
“個人隱私,無可奉告。”
遮蔽。
顯然被我這句話打擊了。接下來,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我也不言不發。
他不開口,我也不開口,就這麼僵著。
整整一個小時,我們好像兩個陌生人,各喝各的飲料,誰也不說話。
終於,我先開了口:“瀝川,你為什麼要回來?”
他怔了怔,想不到我會有此一問。好久,才說:“公幹。”
“那你,什麼時候離開北京?”
他又想了好久,敷衍:“公幹結束。”
他的樣子很不自在,握著茶杯的那隻手,幾乎要把茶杯擰破。而且,臉崩得緊緊的,很侷促,很緊張。我覺得,看他的樣子,若再問幾個他答不上來的問題,他就會立時昏倒在我面前。
也罷,不為難他了。我笑了笑,繼續說:“那麼,請問,公幹期間,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朋友?熟人?同事?上、下級?總之,肯定不是戀人。
“我們之間,是工作關係。”
我深吸一口氣。
工作關係。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心煩意亂,不想接,直接開啟掛掉。
過了半分鐘,手機又響了。
我只好開啟:“喂?”
“我是蕭觀。”
“蕭總。”
“今天我去了CGP,萌萌說你去溫州了?”
“是。”
“有個拍賣行要出一本手冊,偏巧陶心如病了,活我已經接下了。能不能幫個忙?我出雙倍譯酬。”
“什麼時候要?”我掏出我的記事本,看時間。
“月底行嗎?”他說,“你先辦完溫州的事。”
“多少頁?”
“五十頁。”
“很多古文?”
“全是。”
“好吧。”
“謝謝。”
我打算收線,不料他又說,“安妮,上次是我唐突了。請你不要介意。我和萌萌,以前有很深的過節。”
“不介意。”
“什麼時候回北京?”
“十天之後吧。不確定。”
“記得事先通知我,我去機場接你,順便,請你吃飯。算是謝罪。”
“不用不用,你太客氣了。”
“安妮,你以前可曾被男人追過?”
我一愣,說:“不曾。”
——我在想,我和瀝川,究竟是我追他,還是他追我?想不明白。開始的時候,肯定是我先追的,我先請他看的電影。真是始亂終棄,我還和他怨而不怒。
“你先試試我,就當熱身吧。”
我沒來得及回答,電話掛了。
收了線,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我看見自己的手指在不停地發抖,決定出去抽菸。
“我出去一下。”
“出去幹什麼?”
“不關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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