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5 頁)
道他受了傷,且不能動。
他一把拉住我:“不用去醫院,我可以自己走。你……扶我一把。”
我把他扶起來,將手杖遞給他。他接過手杖,問:
“那人……傷了你沒有?”
“就捏了幾下我的胳膊。”
“我看看。”他藉著月光,檢視我的手臂。看了很久,沒有說話。
“這裡離停車場遠嗎?”他問。
“不遠。”
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到停車場。他不讓我扶,努力地向前走,途中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兩次,顯然傷得不輕。
“瀝川,我和你一起去醫院。”我說。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那我和你一起回公寓,看看你的傷。”
“不用,我自己會料理。”他淡淡地看著我,“抱歉,這次得讓你獨自走回寢室。我不能陪你。”
“瀝川,不,帶我走,我不放心!”我覺得我的聲音裡已經有哭腔。
“No。”他說,“晚安。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我轉身,聽見他叫我,遞給我他的襯衣:“換上我的襯衣吧。你的毛衣髒了,回去你的同學該取笑你了。”
他穿著一件白背心,露出修長優美的上身。
“晚安。”我淚光瑩瑩地看著他。
“晚安。”
10
回寢室前,我先到寢室樓的衛生間裡清理了一下自己。將毛衣脫下來,弄掉頭髮上的葉子,然後穿著瀝川的襯衣進了寢室。
我是想偷偷溜回寢室,偷偷爬上床,偷偷換掉衣服,可是,寢室點滿了蠟燭,我看見安安、蕭蕊和魏海霞一人一杯奶茶,坐在床邊嗑瓜子。
見到我,大家一陣尖叫,我身上居然穿著男人的襯衣。
“進展神速啊……”三個人一起咯咯地亂笑。
我忙將毛衣塞到自己的床上。
“哪裡,走得太熱,渾身是汗,所以脫了毛衣。”我打水,洗臉,洗手,銷贓滅跡。
“王哥哥是在舞廳裡找到的你嗎?”蕭蕊問,“你剛走他就來了,問我你在哪裡,我給他指了舞廳的方向。”蕭蕊很少去學生舞廳跳舞,嫌那裡的音響效果不好。
“沒有。我跳完舞回來才看見他。”
“不會吧?人家豈不是在門外等了你兩個小時?”
真的嗎?那麼冷的秋天,他就只穿一件襯衣。
“那我可不知道。”為了不給她們八卦的資料,我沒心沒沒肺說了一句。但我臉上寫著疲憊二字,她們都看見了。我爬上床,倒在被子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到了凌晨兩點,我終於想通了。瀝川是成年人,不會不知道自己照顧自己。瀝川有錢,就算沒時間照顧自己,也可以找到人來照顧他。我不是他什麼人,也不能替他做什麼,他好像也不需要我替他做什麼,總之,我不必替他擔心。
然後,我又花了半個小時回憶我們倆的相遇,發現從我們認識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給他製造麻煩。第一次,我將咖啡潑到他身上了。第二次,我害他深夜陪我從學校門口走到寢室。第三次,我先強迫他陪我看電影,之後寢室樓鎖門,我不得不住在他家。再就是今天晚上,讓他白白挨人家一頓揍。我好像是他的剋星。
最後,我總結出導致這一切錯誤發生的根本原因,是我不負責任的花痴,以及我年少無知的慾望。
孔子曰,吾一日三省乎己。
***
五點鐘我準時起床跑步、背單詞。在深秋的寒風中,我忍不住跑到一家小賣部去給瀝川打電話。問問他昨夜過得怎麼樣,是不是真的沒事。
鈴響了幾聲,便是一句電子留言:“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