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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袁獨笑,千秋閣還餘下十幾個夥計,但這些人武藝稍遜,難以插上手去,只是站在樹下吶喊助威。夕陽一點一點垂下,將人影一分一分地拖長。幾道人影在破廟前兔起鶻落,劍槍不住撞擊,發出或尖銳或沉悶的聲響。那每一次激烈的撞擊,都似撞擊在妙荷的芳心之上。她倚在破廟的半扇門上,瞧得目眩神馳。圍觀的眾夥計眼見海青霜力戰不屈,招招捨生忘死,不由心下膽寒,連好也忘了叫了。
廟前,只有漸起的晚風往來低吟。
她忽然想起什麼,猛然轉過煞白的臉孔,卻見任孤虹斜倚案前,臉上一片漠然。“任堂主,你、你快救救他!”妙荷驚急之下,聲音已經帶了哭腔。苦鬥的翁白眉、觀戰的袁師爺都聽到了她的這聲嘶喊,忍不住一起愕然抬頭望來。難道這潦倒窮苦的盲翁真是聲威赫赫的明鏡堂主?任孤虹仍是不語,那張鋒芒磨盡的臉上卻現出兩道悽苦的笑紋,在袁獨笑蒼冷銳利的眼神逼視之下,那顆碩大的頭顱竟緩緩垂下了。
妙荷又悲又憤,咬了咬牙,將那隻利器“怒髮衝冠”放在背後,緩緩走近。但那幾人轉得快如流星一般,妙荷瞧得眼都花了,終究不敢將背後的暗器拿出來發放。千秋閣的眾人早見了她,卻只當她一個嬌弱女子,未曾留意,這時頭領正自全力廝殺,誰也不敢貿然上前生事。妙荷的那隻素手突突抖著,只覺手中這冷硬的暗器慢慢變沉變熱。
猛然間卻聽袁獨笑仰天大笑了一聲。這一笑乍然而發,聲如巨雷,正是江湖中人聞名色變的“雷公笑”。妙荷只覺雙耳嗡的一響,眼前一片慘白,急退的翁白眉和幾個勾魂使身形也是一滯。海青霜首當其衝,心神更是為之一震,長劍幾乎脫手。
袁獨笑的金刀已經隨著笑聲疾飛而來,這一刀“金刀動秋色”去勢如電,直砍向海青霜的咽喉。刀光如金,映著昏黃的日色,刺得妙荷雙目難掙。千金一笑刀,一笑殺一人,這一刀的時機、火候、力道,都拿捏得妙至毫巔!海青霜心中一痛,想不到自己萬分防備,仍是逃不過這絕頂殺手的致命一擊,眼見勢危,他奮身疾錯,同時回身一劍劈出,直刺袁獨笑的心口,竟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翁白眉看出便宜,怪笑聲中,一閃而上,槍飛如蛇,也刺向他背心。
“青霜,閃開!”妙荷想也不想便揚起了手中的火器。隨著砰然一聲,她終於明白了這東西為什麼叫“怒髮衝冠”。巨響淹沒了一切聲音,紅光四散奔湧,一片血的顏色伴著雷火染紅了她的衣襟。海青霜聽得她的聲音一喊便即奮力伏下,但肩頭還是著了袁獨笑一刀,脊背上也給雷火燃著。最慘的卻是翁白眉,他那一槍勢在必中,卻給滿天雷火射得正著,背後立時破了個透明窟窿。兩個勾魂使也給紅焰射中,慘嗥著跌在地上。“怒髮衝冠!”袁獨笑驚叫一聲,飛身疾退,那幾個勾魂使也四散退開。
飛散的煙火中,卻有一道青影怒飛而起,夾起目瞪口呆的關妙荷,疾風般地衝進了小廟。
袁獨笑收刀狼狽不堪地跳起來,正瞧見翁白眉頹然倒下的屍身,抬起頭來,卻見渾身浴血的海青霜已抱著妙荷衝進了廟內,那半扇廟門吱呀一聲合上了。“那賊丫頭竟有霹靂堂的歹毒火器!”袁師爺暴跳如雷,回頭向屬下喝道:“海青霜已傷,那丫頭不會武功,那霹靂堂的'怒髮衝冠'只能發射兩次,誰先攻進廟內,就是大功一件!”眾人默不作聲,袁獨笑連催三次,才有一人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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