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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得不勝,又聽得那趙襄子邀買人心的話,不由得怒髮衝冠,忍不住破口大罵:'狗賊,閉了你的鳥嘴!豫讓響噹噹的漢子,卻不是貪圖富貴之人!寧死在亂刀之下,也不在故主仇人跟前效力!'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惡虎不敵群狼,他這一喊,招式亂了,立時給幾把刀搠進了身子。那趙襄子也惱他言語歹毒,揮手叫手下只顧亂砍,可憐一代國士,眨眼之間便中了十幾刀!”說到這裡,眉目聳動,悲憤之情溢於言表,猛然將醒木在案子上重重一拍,老柳樹前又是一靜。連那新來的幾個千秋閣夥計都覺得新鮮,凝神細聽。
“猛聽得豫讓大吼一聲,這一吼驚天動地,震得那天上疏剌剌的風兒撲地一靜,身邊冷颼颼的刀兒撲地一頓,橋下嘩啦啦的水兒撲地一停!說時遲那時快,豫讓早將那劍脫手飛出,那趙襄子正自得意,怎料得這一劍半空中飛來,疾光掣電也似,立時給那劍當胸直刺了一個透明窟窿,才叫得半聲,三魂七魄早上了天。豫讓飛劍斬了仇人,身上也中了數十刀,卻大笑三聲,無憾而死。人雖死了,身子兀自挺立不倒!後人有詩讚曰:丹心不求史留痕,鐵血何畏刀臨身。佯狂吞炭報故主,天下誰知豫讓心。”妙荷聽他不講豫讓受縛、斬衣自刎的老路,竟是旁出機杼,讓豫讓飛劍斬了仇人,不由咦了一聲,轉眸望著海青霜笑道:“原來是這麼個'無恨',這先生大膽得可以,竟將青史上的事隨心而改。”海青霜也落寞地一笑:“這麼著可也是大快人心,這法子也只有任孤虹想得出!'天下誰知豫讓心',這天下又有幾人知道任孤虹的心!”那先生說罷了一段書,幾個意猶未盡的村民便將銅錢丟到他案前一隻破碗裡。叮叮咚咚的幾點可憐疏落的響聲中,那先生還是頻頻拱手作揖。老柳樹前卻忽然響起一聲冷笑:“什麼鳥書,胡編亂造,當爺們都是傻子麼?”一個穿綢衫的罵著搶上,飛腳踢去,將那瘸腿桌案踢得四分五裂,那隻破碗也落在地上,嗆啷啷地跌得粉碎。那先生哎唷一聲,蹲下身去,去摸那幾個亂滾的銅子,卻給幾個千秋閣的夥計如狼似虎地撲上,按住了一通亂打。
四五個村民還待勸阻,卻架不住眾夥計一頓亂拳,鄉下人機靈,眼見不妙,拔腿都溜了。只苦了那先生,狂嚎著四處躲,卻手腳不靈、雙目不見,片刻之間那灰黃的布袍便給撕破數處。妙荷初時只當這說書先生是身懷絕技的任孤虹所扮,但眼見他畏畏縮縮地雙手抱頭,辮髮散亂,臉上全是血痕,才知這人確是不會武功。“青霜,”她急得轉頭對他低吼,“快去救他呀,這人不會武功!”海青霜卻雙眉緊鎖,緊盯著那先生,似是在思索一件難解之事。
妙荷憤憤地一跺腳,扭頭卻瞧見那先生的左手在地上摸到了一枚銅子,正待抓起,卻給一個藍衫漢子大罵著一腳重重踩住了。那先生慘叫一聲,拼力抽手,卻給踩住了抽不出來。那漢子足下漸漸加力,口中獰笑不絕:“他孃的誰傳的鬼信,說你這說書的是任孤虹扮的,你要真是'斷刃染龍血'的任孤虹,老子這一回可就揚名天下了。”妙荷眼見那先生痛得五官扭曲,心下再也忍耐不住,飛身竄了上去,奮力將那漢子推開了。
她將那先生扶起,卻見那手掌早給踩得血肉模糊了,妙荷心下更增激憤,轉頭喝道:“你們這般欺負一個盲人,還是不是人?”那漢子一個踉蹌,回身見撞他的人卻是個美貌女子,不由嘻嘻笑道:“乖乖,天上掉下來個美嬌娘呀,那哥哥就欺負欺負你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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