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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三人一起到了含光殿外的時候,便見到一個女子綽約獨立於庭院中,見他們到來,微微點點頭,“八妹在後殿等候世子多時了。”
江岐和周平看清女子的容貌,趕緊彎腰見禮,原來這個正在等他們的女子正是七公主樑桔。
慕容宇稍微將視線在她身上多做了些許停留,七公主並不責怪他直視的目光,淡笑一聲,對另外兩人道,“本宮正有一本好棋譜要與二位大人討教。”典型的藉口將二人帶走,那兩人相視一眼,只好從命。
含光殿裡很是靜寂,大概是梁桔之前有過安排,遣走了一眾宮人,他疾步走了幾米,心裡暗自盤算著到底哪條路是到後殿,拐到後廊的時候才看見此處早有人在此等候。
這人他是認識的。
額髮被梳起,錦衣薄袍,儼然是大內總管印公公。
完顏印碩看見他,打了個手勢,讓他隨他前往後殿。彎曲的小路通向一座並不起眼的小院,院門上書寫著三個飄逸灑脫的字:憩然居。
院子裡栽種著數片梅林,未進其中先見到梅樹錯落的枝丫,烏黑的樹幹映著琉璃宮燈的光芒,瑩潤非常,顯然是有人精心護理,每日擦拭所致。
憩然居里端坐的,赫然是前些天才剛剛入住的“慕容婉瑩”。
完顏印碩將他引到此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離開。那一眼蘊含的含義分明,是在警示,同時也是暗示。
薜荔亭內,一女子緩緩站起身子,向他走來。慕容宇幾乎要認不出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他熟悉的很的侍女笛安。
笛安只是微微彎了彎腰,對他的到來絲毫不見詫異,“笛安在此,恭候世子多時了。王爺和郡主近來可好?笛安對他們很是掛念。”
這一問正問到痛處,慕容宇眼神黯淡了下,將視線投到最近的一棵梅樹上,“婉瑩所中的蠱毒正在甦醒,父親每日為她擔驚受怕,蒼老了很多。”
“蠱毒?”笛安迅速的默唸了一次,隨即恍然大悟,她的嘴角噙上苦澀的笑意,喃喃的道,“難怪她當日有那樣的信心,一定會叫王爺投誠,竟原來是用了這樣的手段。”
慕容宇斜睨了她一眼,“有人告訴我,解藥在你的手上。”
笛安渾身一顫,抬頭看著他道,“難道世子認為是笛安私自藏匿瞭解藥故意不盡早送回南部麼?”心裡是明鏡般雪亮,她終於懂了,懂得了那女子最後的用心。
她是斬斷她所有的牽掛,所有的羈絆,她要她眾叛親離,無所掛礙的走,帶著被親近的人拋棄的心情離開,再無回頭之路。
對手是如此的強大,還能有還手的餘地麼?笛安默默嚥下苦水,臉上是說不出的愴然,她的家族盡心盡力輔佐的王家,在攸關到生死的時候,竟然選擇了拋棄她,這種背叛比讓她再在鵲央宮裡幾年,幾十年更加殘忍。
“解藥在這裡,世子請拿去吧。”她掏出一枚錦袋,梅紅色的絲線繡著一截並不完整的蘭花。
慕容宇將錦袋接過,仔細驗查了番,聽著她低低的聲音陳述著。
“這個錦袋我也是半個月前才拿到手,笛安並沒有私自藏瞭解藥拒不交出,我自小服侍郡主,郡主對我如同姐妹,這次來到京城替嫁,也是出自我的本心,這番話,世子信也好不信也好,笛安說出來,只覺得對得起天地良心,更對得起王爺郡主。”她目光灼灼,閃動著堅韌的光。
慕容宇錯愕了下,點點頭,半帶讚許,半帶惋惜的說,“不錯笛安,你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婉瑩見到你如此出息,一定會覺得欣慰,如你所言,你說的這些話我信與不信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他話音一頓,眼裡驀地多出了些殺機,手中多了一柄細長柔韌的寶劍,劍尖直至笛安的哽嗓咽喉,“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