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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字字珠璣,先生,這出自何人手筆?”放下試卷,安祖擎驚奇的看著淳于和林。
淳于和林笑而不答,拿過手旁的一個紙袋,示意他開啟。
裡面僅有薄薄的一頁紙,入眼之下,安祖擎不禁微微蹙眉:“她是中州人?初試那篇《朢川小略》也是她做的?”
“正是此人。”淳于捋了捋頷下銀鬚,狹長的眼睛閃過一線光芒。
聽出他語氣中的特殊意味,安祖擎試探的問道。“先生的意思是?”
讚許的看了他一眼,淳于點頭答道“這也是娘娘的意思。不過……”
安祖擎眼神不易察覺的一暗,介面道:“先生是在顧慮她並非南郡人士?不願為殿下效力?學生倒是覺得先生不必擔心。”見淳于等著自己繼續說下去,繼續道“她既然千里迢迢到南郡趕考,說明她不是個不為自己前途著想的人。似這般才華,怕是不讓她展露鋒芒都難啊。”
“那麼多男人都過不了功名利祿這一關,何況她一介女流。”安祖擎如實道出心中所想。
淳于和林捻著手中的毛筆,慢慢在筆尖沾飽了鮮紅的硃砂,良久,看著安祖擎等待的眼神,才道出一句:“但願如你所說。”
回想起那日殿上,她望向自己那悲憫淡定的眼神,淳于感覺到了久違的不自信。
安祖擎略略思考了下,繼續道:“學生擔心的是,喬言已經名聲在外,怕只怕有人搶在我們之前。”
淳于冷笑道:“祖擎,你可知道捷足者未必先登。”
安祖擎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莫測的神色,猶豫片刻,“先生打算怎麼做?”
“等”淳于冷冷的道“等一個值得等的好時機。”
***
會試後十日,才是放榜的日子。
見識過會試刁鑽的試題後,一部分自覺無望的考生已經提前返鄉。還有不少的考生不亦樂乎的忙著奔走於顯官貴族的門庭,往日書聲陣陣的宿館,此刻安靜了許多。
這兩部分人裡都沒有喬言的份,這幾日她樂得清靜的躲在宿館,看看閒書。偶爾江歧,周平等人邀她一起品茗談天,也不寂寞。更多的時候,則還是對著那個被她救回的人。
醒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她淺淺的笑顏,清澈無害。昨晚自己見到的那股隱狠竟似幻覺般消失不見。
清晨。
“客從主便,我就先講講我自己,至於你嘛,不方便說的,大可以不講。”她坐在窗邊的凳子上,手支撐著頭,眼眸微閉,有點瞌睡的樣子。“我本非南郡人,僅僅以喬言的身份來南郡趕考,為的是來求一個答案。”
清越的聲音因為睏意而帶些慵懶。喬言繼續說:“求來的當然不容易,難免要用到些非常手段,你昨晚見到的,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具體的過程嘛很複雜。”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喬言覺得很倦,“若是你願意,箇中詳情,我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那人的臉在晨曦中顯得有些蒼白,帶著沉思的表情,靜靜地聽喬言說話。
驚訝於她的坦白和直接,最重要的,從昨晚到現在,她問過自己兩次,是不是願意。
你願意麼?
自己這二十三年的日子裡,從沒有人問過他是否願意做什麼。
從前是因為自己家道中落受人白眼,後來則因為自己是個宦官。
還是宦官。
宦官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刑餘之後的下賤奴才,理應在皇宮裡卑微的活著。雖然他曾在江湖這個圈子裡頗有些名聲。
他相信昨晚那個出手如電的女人已經告知她自己的身份。
為何在她的眼睛裡看不到有一絲鄙夷?是為了拉攏自己而擺出的姿態還是另有所圖?他有一連串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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