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015(第1/4 頁)
寒酥尷尬站在那裡,目光與封岌相撞。偷聽乃小人之行,她也不知自己剛剛怎麼就鬼迷心竅沒走開、也沒提醒自己在這裡。
她硬著頭皮踩著落雪往前走,走到封岌面前,佯裝淡然地福了福身,先歉聲:“不知將軍有客,唐突打擾。”
再道:“我過來是想問一問將軍什麼時候回府?笙笙腿上的傷口一挪動就要滲血,我想著能不能讓我們在這裡暫留兩日再啟程。”
封岌頷首:“你想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寒酥再次福身謝過,便轉身離去。
一身素衣的她走在雪中,單薄又清雅的身影好似融進了雪景。尺子量過的款步,優雅之餘還有著從容的得體。
實則……寒酥心裡很亂。
她知道封岌剛剛的話正是說給她聽的。
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她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牽動手心的傷口才有所覺。她忍不住去琢磨封岌的話,又不讓自己草率下定論。
其實她不應該這樣意外,上次封岌不是也這樣說的?左右是將選擇權交給她。彼時她選擇放棄過去要一個新開始。
現在呢?現在也是一樣的。
她不能抓著封岌的那點責任心而做夢。她沒有那麼不清醒。
直到寒酥的身影消失的雪中梅後,封岌才收回視線,飲盡手中那口熱茶。
晏景予亦目送寒酥離去,待寒酥身影看不見了,他才開口:“這就是你府裡那位表姑娘吧?嘖,真帶勁。有婚配了沒?”
封岌眸色不善地瞥過來:“注意言辭。”
晏景予說起話來一點也不符合那張清雋斯文的臉,他沒所謂地說:“這不是到了年紀?也該給自己找媳婦了,沒爹沒孃,可不得自己亮著眼睛扒拉。”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晏景予目光閃過一抹異色。他剛剛聽見了寒酥過來的腳步聲,那封岌更不可能聽不到。封岌的話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說給那位表姑娘聽的?晏景予上半身略前傾,壓低聲音略帶玩笑地問:“嘉屹兄,她該不會就是你路上相伴的美人吧?”
封岌又自斟一盞茶,並不理會他的問題。
他不理會,晏景予就當成了預設。他哈哈笑起來,道一聲“有趣”,又笑聲問:“原是拿與我說話當幌子,在那打情罵俏呢?嘉屹兄,你是不是……”
封岌涼涼瞥過來一眼,晏景予嬉皮笑臉的話立刻停下。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封岌是什麼人?一心撲在山河大業上的人。這些年,封岌身邊的人比旁人更知道他的雄心與艱苦。像他這樣祥麟威鳳的將帥,用小兒女的感□□玩笑打趣,也成了一種冒犯。
他這樣的人不管是否成家,都不會溺於兒女情長。
晏景予輕咳一聲,稍微正色了些,道:“如今朝中主和之眾越來越多,我知你心煩。”
封岌的臉色果真一下沉下去,冷聲道:“一群鼠輩。”
近幾年,朝中主和的朝臣越來越多。這次封岌隱約覺察出聖上也有此意,不能不煩。
晏景予挑了挑眉,半玩笑道:“自有應對的法子,可恐你不會這麼做。”
“直說。”封岌道。
晏景予道:“只要你一放手,北齊立馬翹尾巴,只要失兩座城池,所有人都會求著你重新出徵。”
這話,封岌根本不搭理。
失兩座城池代表什麼?邊地百姓性命不該淪為政斗的犧牲品。所謂初心不負,他不能因為如今位高權重,就丟下自己走上這條路的初衷。
這一日下午,封岌就離開了別院。寒酥和妹妹在別院裡又住了兩日,才登上馬車啟程回赫延王府。
三夫人早已焦急等候。派人去前街盯著,等寒酥回來的馬車到了府門前,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