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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清歌在我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陰影。於是吵著罰他晚上給我改善伙食。其實只是因為生病被他清湯寡水餵了許久心情忿忿。
清歌無奈,只好取了平日探路的竹杖,背了竹筐,預備進山。我有些擔心,便要同往,清歌沒說什麼,只輕笑著點點頭。
作為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養尊處優慣了的公主。清歌設陷阱抓雞的時候我只能在一旁搖旗吶喊。後來連搖旗吶喊都不得已停止,因為清歌說雞都被我嚇走了。
果然,沒了我的搖旗吶喊,不消半個時辰,便抓到了三隻雞,滿載而歸。
我覺得清歌一定在故意整我,告訴我勞動得到的果實才甜美,便把殺好的雞丟給我讓我剃毛。自己卻轉身進了屋。
我想我一定是本朝最為忍辱負重的公主。第一刀下去便濺了自己一身雞血,後來不得已緊閉了雙眼,用雙手拔起了雞毛。
清歌起床時,廚房裡唯有遍體鱗傷的雞,和遍體鱗傷的我。
晚間吃到細火慢燉的雞肉,我的眼中滿含了幽怨與滿足的淚水。
半年的山中生活讓我變成了自古以來最會幹活的公主。偶爾洗個盤子摔個碗。也學會了為雞拔毛的秘技。這些都讓我深切的認為自己已經具備的獨立生活的能力。
也是這樣的生活不知給了我多少胡思亂想的時間。驀然憶起少卿大婚那日,我獨自抱了壇烈酒,坐了華清宮屋脊。
心中卻不知是何情愫,只覺得鬱郁不得舒解,便借了酒力,高歌起來。不知我朦朧間混雜的語調是否打擾了他人好夢,也不在意。
一夜無眠。
第二日,便病倒在了宮中,朦朧間他握了我的手,我想抽出卻總使不出力來。
清歌從未問過我家住哪裡,過往如何,只問了我叫什麼。我也只一笑:“喚我阿梓便好。”我也極少問及清歌的事。只是從他言語間拼湊出些他的故事。隱約知道他曾拜師學習劍術。師傅過世,他便一人旅居。
年少時輕狂,被人廢去了雙目,自此失明。傳言唯滄海鮫人珠淚方能醫治。百般尋覓不得,便也作罷。他沒提過送我回家,我也未曾要回家,何況我本沒有家。
直到有天,一隻信鴿來到,未帶信札,想來也是知曉清歌看不到。我只道是誰家的信鴿跑錯了路,正摩拳擦掌,預備晚上吃紅燒乳鴿。
清歌適時阻止了我,彷彿在思索什麼,輕皺了眉。不多時,又展顏一笑,道:“我想出趟遠門,你可願同往?若不願,我送你回家。”
從小父母總是教育我,身為一國公主,切不可獨自出行,尤其是遠行。擔心江湖中的刀光劍影立時把溫柔可人的小公主擊打成殘花敗柳。
雖然心裡打起了退堂鼓,可看到清歌爽朗的笑容又覺得這種擔心實在多餘。
這麼些時日的朝夕共處,我早知清歌十分可靠。同他出行唯一要擔心的是會不會被他給賣了。鑑於我個人對家中雜事樣樣不行,想來倒找了錢都未必有人會要。便欣然應允。
動身那日,我勾畫了眉眼,本柔婉的面龐便多了些英氣。女扮男裝,隨清歌下了山。
清歌卻在山腳尋來兩匹好馬。我心中疑惑,開口便問:“你幾時養了馬,怎未告訴我。”
清歌卻只輕描淡寫的看了我一眼,笑道:“怕被你宰了吃了。”我顯然對此回答不甚滿意,可後來也想到清歌或許所言非虛,便一笑了之。
出發時正直清晨,空氣清新可人。對於像我這樣從未出過遠門的人而言,心情自然大好。三國鼎立,各國於武藝亦不敢怠慢,皇室中人,親赴戰場乃常事,我一介女流,會騎馬倒也不足為怪。
只是整整在馬上顛了一日,渾身痠痛,令我欲哭無淚。
晚間歇宿,清歌知曉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