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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那年,與柳還情偶遇後對她一見鍾情,那柳還情是樂工之女,完全不諳武功的尋常女子,原本前程無量的梵問天為了她就此退出江湖,兩人攜手歸隱林谷。”
夏閒娉臉上露出豔羨嚮往之色,引得周晉眼角餘光一掠而過。
他低首繼續道,“約莫十年後,有一回武林中人聚集在萬泉峰爭奪一塊千年寒玦,梵問天忽然從天而降,彷彿只是剎那之間寒玦已被他取去,而還沒待眾人看清他的身影他已然消失,只遠遠笑著拋下一句‘你們爭來奪去擾我清淨,不如我拿去給還情做支笛子’,之後江湖上便傳言,說他尋到不出世的名匠給柳還情雕了一管問情笛,但是世上卻不曾有人見過。”
太后聽得津津味,“竟還有這般逸事,倒也有趣。”
“傳說柳還情更譜了一支問天還情曲,只是也始終沒人聽過。”
“回頭找個樂師來,且讓哀家聽聽這玉做的笛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劉娥說,然後便見夏閒娉臉上似有躍躍欲試之意,因而垂詢,“莫非你會吹奏?”
夏閒娉恭應,“小女子確曾學得幾曲,只恐汙太后聖耳。”
劉娥方要作聲,外間內侍已唱道,“白家公子求見——”
她便按下了閒話,將笛子擱在案上,“宣。”
夏閒娉乍聞白世非到來,不由得面露驚喜之色,卻接到皇后打來的眼風,雖暗自戀戀不捨,也知不宜再繼續逗留,只得起身一同請去。
劉娥也不留她們,只是揮了揮手,“去罷。”
第一章 危堂細數遍
夏閒娉與皇后退至門外時與白世非迎面遇上。
見是皇后從裡間出來,白世非停步施禮,含笑風流的眸光轉而停在夏閒娉臉上,朝她也是閒適一揖,夏閒娉含羞帶慌地還了萬福,直至從他身邊走過,仍不由自主擰首回望他的背影,臉容上柔弱之風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眼內的一抹痴情和深沉熾芒。
房中劉娥正低頭品茶,這一幕便全落入周晉眼內,下一瞬白世非精敏的眸光已朝他掠來,周晉斂目不及,兩人的視線在該剎那接上,只那短暫瞬間白世非已望向劉娥,清澈見底的流光雙眸彷彿一念未生,只是笑著請安。
劉娥招呼他坐下,笑笑道,“昨天才是你大喜之日,哀家本不應今兒就把你叫進宮來,只是這幾天哀家心裡總有些鬱結,偏生宮裡頭又沒一個能讓哀家順眼之人,所以才想找你來陪哀家解解悶兒,可莫要見怪了。”
眸光被案上玉笛引得定了定,白世非輕笑閒應,“太后這話豈不是要折殺小可?需知旁人便是積一輩子德也還未必能積來小可這番榮耀,別說只是解解悶兒,太后就算要小可肝腦塗地,那也是小可前生修來的福氣——倒恕小可多嘴問一聲,不知太后因何故壞了心情?”
“說起來呢,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兒,也就今兒個早朝,有大臣上奏說哀家的壽辰快到了,提議是不是在天安殿舉行慶賀典儀,誰知那秘閣校理范履霜即時出列,說此事於禮不合。”劉娥臉色漸沉,目光一反和靜,已變得三分厲利,隱隱暗藏殺機,“本來以哀家這把年紀,過一年便少一年,賀壽之事辦與不辦都已等閒,只是那范履霜在朝廷之上如此下哀家顏面,叫哀家一口氣堵在心尖兒上,實在難以下嚥。”
白世非也已盡斂慵懶姿態,俊美五官卻依然不慍不火。
“太后不但貴為天下之母,自先帝駕崩後歷年來更為本朝竭盡綱政,就算不論功勞苦勞,便於情於理,行那大壽之禮也是順理成章,范履霜不過是冥頑不化的一介腐儒,太后又何必為此等人勞心動氣?”
劉娥緩了緩神色,眼風瞥向他,“本來麼,小小一個范履霜要辦他還不容易?真正讓哀家頭疼的,當初卻是晏丞相將他力薦入朝,可巧這舉主晏書如今又成了你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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