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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後,門外一陣鬼哭狼嚎聲響起。嶽沉檀仔細辨音,可不就是白日那幫撞了賈無欺的劍客。
“媽了個巴子的,小二快去叫大夫來!”
“什麼東西這麼癢啊,肯定是你們的飯菜不乾淨!”
“癢——哈哈哈哈,好癢——”
賈無欺悄悄閃進房門,臉上的笑意還沒消失,一轉身,就看見嶽沉檀瞬也不瞬的望向他。
“‘那幾人身手不錯,恐怕平時橫行霸道慣了,不必計較’。”嶽沉檀一字不差的把賈無欺早上的話重複了一遍。
“有仇不報非君子嘛。”賈無欺嘿嘿笑道,“再說,你那時不也想教訓教訓他們。”
“哦?”嶽沉檀語氣平平,反問道。
“是我早就想教訓他們,行了吧。”賈無欺笑容微斂,“自渡渡人是你的道,那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就是我的道。你的道與我無干,我的道你也毋庸置喙。”
他話音剛落,嶽沉檀就合上了雙眼,竟是一個字也沒多說。兩人陷入了一陣難熬的沉默中,賈無欺有點後悔自己剛才把話說的如此直接,否則此刻也不會這麼進退兩難。
他看著嶽沉檀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有些氣悶道:“你剛下山,恐怕連太沖劍派的門派宿怨都不知道吧。”
“請賜教。”嶽沉檀緩緩睜開眼,燭火在他眸中跳躍,竟讓他多了幾分生動,少了幾分沉靜。
見他態度與之前無二,賈無欺胸口那團氣又莫名其妙的消了,眉飛色舞道:“太沖劍派分為兩大宗派,氣宗主練氣,以內功為主,劍宗主習劍,以外功為主。兩宗都認為自家才是劍法之根本,互不服氣,拒絕妥協,自太沖劍派成立以來,這鬥爭就沒有停止過。久而久之,兩宗竟各成一派,各立掌門,這也就形成了現在太沖劍派一派兩掌門的局面。”說完,他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今天遇見的柴負青便是氣宗的掌門,劍宗的掌門則另有其人。”
嶽沉檀對誰是掌門的的問題似乎不甚關心:“他為何號稱‘棋藝一流,酒量二流,劍法三流’?”
“這不過是他自謙罷了。”賈無欺擺擺手,“若是他的劍法只稱得上三流,那江湖上許多劍客都要排到九流開外了。他這麼說,只因太沖劍派有一絕世高手,被稱為天下第一劍痴。”
“此人可正是劍宗掌門人?”
“非也!”賈無欺搖搖頭,“據說此人性格古怪,最煩的便是江湖俗事。”說著他瞟了嶽沉檀一眼,點評道,“倒是與你有幾番像。”
嶽沉檀:“……”
“此人在劍宗輩分極高,身為長老,年紀卻不大,但卻沒有少年人的野心。兩耳不聞江湖事,一心鑽研劍法,唯一能吸引的他的,恐怕就是與真正的高手對決了。”
“聽你所言,此人性格習性似與柴負青截然不同。”嶽沉檀道。
“那是,柴掌門的風姿哪是常人能習得的。”賈無欺嘆道。
“我卻覺得,你說的此人,更為難得。”
“同類相惜吧。”賈無欺斜了他一眼,“對了,此人的名字與你的名字差不多。”
“哦?”
“帶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氣勢。”
“……”嶽沉檀盤著佛珠的手指一頓,“此人姓甚名何?”
“梅獨凜。”
第五回
天柱劍派位於天柱山中,賈無欺與嶽沉檀剛來到山腳下,就見兩個白衣飄飄的劍客從天而降:“兩位可是千面門弟子賈無欺,少林弟子嶽沉檀?”
“正是。”賈無欺又抽出太沖令牌,交予兩人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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