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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隻手攬住她的腰,一隻手托住她的頭,把她的小身子緊緊的擠壓在自己的胸前,而在全身血液奔騰的情況下,去體會她那小巧玲瓏的身子的溫熱,和那顆柔弱細緻的小心臟,捶擊著胸腔的跳動聲。
“唔,”她呻吟著,眼睛是闔攏的,語音模糊而低柔:“慕天,為什麼讓我等這麼久?你明知道……你明知道……”她的聲音被吻堵塞住。
“我不敢……”
“不敢?為什麼?”
“我不──不知道,別問,別多說。”他的嘴唇揉著她的,新的吻又接了上來,掩蓋了一切的言語。他緊緊的箍著她的身子,壓制已久的熱情強烈的在他每根血管中燃燒。他的唇從她的唇上移開,沿著她的面頰滑向她的耳邊,喘息的、低低的、囈語似的說:“這是真的嗎?我能有你嗎?我能嗎?”
“你能,如果你要。”她低語。腦中迅速的掠過一個黑影,高悌的黑影,但她閉閉眼睛,似乎已將那黑影擠出腦外。高悌!別去想!別去想!她要這個“現在”,這個太美麗的“現在”!風在吹拂,月在移動,水在低唱……還有比這一剎那更美的時刻嗎?還有比這境界更好的天地嗎?太美了!太好了!
太神奇了!她願為生命而歌,為世界萬物而笑。太美了,太好了,太神奇了!這微風,這月亮,這低柔輕緩的流水……。
“我要?”他的聲音沉oe□喑啞,像來自森林中的一聲嘆息。
“我要?是的,我要!”他嘆息。嘴唇在她面頰上揉擦,又落回到她的唇上。“我要,我要,我要。”他重複著。
“慕天,”她喃喃呼喚:“慕天,慕天。”她的胳膊緊纏著他的脖子,被露水浸溼的手臂清涼的貼著他的面板。“慕──天──”幽幽的,長長的一聲低喚,是個長而震顫的小提琴琴絃上的音符。
“你聽到風聲嗎?”他問:“風在這兒,它知道我。”他像囈語般的說:“水也在這兒,水也知道我。我發誓我用我全心靈來愛你──全心靈,沒有絲毫的虛偽、欺騙、和保留。”
“用不著誓言,”她說:“我知道,我信任,我也瞭解。”她把臉拉開了一段距離,用清亮的眸子,單純而信賴的望著他。
月光正好射在她的臉上,蒼白,凝肅,美麗。燃燒著的眼睛裡汪聚著熱情,唇邊是個沉靜而心滿意足的微笑。他注視她,一下子就把這黑色的頭緊壓在自己的胸口。低低的,迫切的自語著說:“我但願冥冥中有一個神能為我的心作證──我不想傷害你,天知道!讓你遠離開一切的傷害!”
“沒有人會傷害我。”她輕聲說,高悌的黑影又來了,摔摔頭,她硬把那黑影摔掉。仰起頭來,她渴望而熱烈的說:“有你在,我還怕什麼傷害?我什麼都不怕。”
他閉閉眼睛,身子晃了晃,攬緊了她,他再吻她。月亮在雲裡穿出穿進,露珠在枝頭悄悄跌落,夜的腳步緩緩的踩著流水而去。風在嘆息,水在嘆息,一兩隻秋蟲拉長了嗓子,也在幽幽的嘆息。她在他懷裡悸動了一下。輕輕的說:“有人來了,我聽到腳步聲。”
“別管!”他說,繼續吻她:“讓他去!”
“他向我們走來了。”
“別管!”
她推開他。月色裡,一個老婦人挺立在月光之下,花白的頭髮在夜風中顫動,嚴肅的眼睛帶著強烈的責備意味,憤憤的盯著面前的兩個人影。
“好呀,小姐!”她叫。
“哦,是你,奶媽。”夢竹慢悠悠的說,透了一口氣,神態立即顯得寧靜而坦然。是奶媽,不是母親!只要不是母親就好!她牽著何慕天的手,把他的手放在奶媽的手腕上,微笑著,安詳而恬然的說:“奶媽,這是何慕天。”又仰頭對何慕天說:“這是我的奶媽,她常弄糊塗了,以為自己是我的媽媽。我也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