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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見到自己時的奇怪說話;通天殿那不知何許人的天后雕像;鳴佩峰後山的禁忌;御泠堂與四大家族的關係……又想知道溫柔鄉那尚未見過的索峰、氣牆與刀壘的主人是誰;六十年一度的行道大會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想再問問水柔清的情況……一時千種念頭在心頭翻騰,竟不知道從何問起。
他見花嗅香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勝心大起。心道反正這許多問題一時也問不完,索性問一個最出他意料的問題。眼珠一轉,清清喉嚨:“我的問題是——你有多大年紀了?為什麼我看你那麼年輕,就像容姐姐的兄長一般?”
饒是花嗅香千算萬算,也想不到小弦問出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聽小弦說到花想容的兄長,不由想到兒子花濺淚,也不知蟲大師是否能將他找回來?他生性灑脫,略略一呆復又哈哈大笑起來:“我中年得子,如今已達知天命之年。四大家族的各掌門中,除了水柔梳尚不到四十,你景大叔和物二叔亦都已是年過花甲了。”
小弦訝道:“為什麼你和水姐姐看起來都那麼年青,而景大叔和物二叔看起來卻要老得多呢?”
花嗅香眉宇一沉:“這算第二個問題吧?”
小弦耍賴似地搖搖花嗅香的手:“當然不算第二個問題啦,你可說過要如實回答我的……”
“好吧好吧。”花嗅香拗不過小弦,側起頭將臉湊到一朵花上,似在聞其香氣,望著小弦,眉目中滿是笑意:“你可知我為何名叫嗅香麼?”
小弦奇道:“難道就因為你喜歡嗅花香麼?”
花嗅香笑道:“因為斷根的花過夜即敗,所以我便只是嗅香而非摘香。這個答案你可滿意麼?”
小弦恍然有悟。自從見到花嗅香以來,雖是他常常嘻言笑語若毫無機心的孩童,但句句皆含有一種深深的玄意。有心聽他多說些話,故意搖搖頭:“不滿意不滿意。你這個回答最多隻解釋了為何自己看起來這般年輕,卻沒有說及其它人。物二叔先不必說,但至少我看景大叔也應該算是個愛花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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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四個故事(6)
花嗅香昂首望天,良久不語。小弦看花嗅香的神情肅然,心頭打鼓,不知是否自己問錯了什麼。
“人有所思,形諸於色。”花嗅香沉聲道:“我與水鄉主皆是袖手塵事逍遙世外的性子,而景大哥與物二哥卻都視祖上遺命為不可推卸的責任,自然要容易老得多了。”
小弦心中大奇:“有什麼祖上遺命?”
花嗅香眼中暴起精光,旋即黯下:“這個問題我已經可以不答了。”
小弦噘起嘴:“不答就不答吧,我遲早會知道。”
花嗅香長嘆一聲:“這件事你最好還是越晚知道越好。”亦不多言,就此飄然而去。
小弦回到點睛閣的時候已是深夜了,景成像見他這麼晚才回來卻也不多問,隨便囑咐幾句便匆匆離去。
小弦躺在床上思潮起伏。這一日發生的種種事情逐一襲上心頭,只覺得這神秘的四大家族中實是有太多難解的謎團,思來想去,小腦袋想得生疼,就連武功被廢之事都淡忘了。輾轉到半夜三更時分,仍不能眠。
好不容易睡著了,在夢中似進入了花嗅香所講的四個故事中,猶見那挑水的高僧、復仇的劍客、荒野的棋枰、求道的過客……最後卻是來到一座大山中,循著那渾若仙音的琴聲來到山頂上,撫琴的溫柔鄉主水柔梳轉臉對他一笑,卻忽地變做了水柔清……
第二天,小弦一覺醒來,竟已是日上三竿。
桌上放著一碗清粥,兩個雞蛋,卻不知景成像何時送來的,想是看他睡著香甜不忍打攪。小弦心想:景大叔雖然沒有完全治好自己的傷,對自己確是真的不錯。
小弦正覺腹中飢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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