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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既然張無忌不記得,他也不想記得,那就相當於這事情沒發生過。他一伸手便把臉上悶熱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剛才在乾坤一氣袋中,就算是這人皮面具很透氣,也悶得他出了一層細汗,既然張無忌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他獨處的時候還帶著幹嘛?
張無忌雙目一亮,看著宋青書久違了的俊朗眉目,在火光下,那唇還微微有些腫脹,讓他不禁又想起剛剛那個火熱纏綿的吻,喉嚨一陣乾渴。
他知道若現在把話說開了,師兄肯定會逃得遠遠的,就算他現在腿傷在身,態度也會疏離開來。所以他只能謊稱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果然師兄又恢復了原來的不設防狀態。
張無忌小時候自回到中土之後便和宋青書在一起,到十四歲時確定了自己對他的心意,此後五年都陷入師兄因自己而死的沼澤中無法自拔。當年父母慘死之時,他才九歲,而且父母也不是因為他而死,他自感無力改變,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悔恨,只有仇恨。但十四歲那夜,師兄卻是因為他而墜崖,並且還兩次。他不斷的自責,想要變得更強。此番和師兄重逢,讓他更加小心翼翼,嚴格杜絕任何可能引起師兄逃離的危機。
宋青書面具摘下以後,舒服地嘆了口氣,正想和張無忌聊幾句時,卻聽後者忽道:“師兄,你為什麼要帶面具不與我相認?”
剛剛還氣勢滿滿的宋青書聞言一縮頭,輕咳一聲道:“我……我怕有人會認出我來……”
張無忌神情一凜,單膝蹲了下來,認真地抬頭看著宋青書道:“這些年,那個人還不死心?竟然還會派人去搜查你的下落?”
宋青書被他臉上的神色弄得一怔,遲疑了片刻才意識到他口中的那人指的是王保保,當下模模糊糊地搪塞道:“以防萬一嘛,以防萬一。”
張無忌抓著宋青書的手臂,不允許他逃避,用嚴肅得可怕的語氣繼續追問道:“師兄,當年,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那個寒冬的夜裡,是張無忌這五年來的夢魘,不知道困擾了他多少個日夜。難道他師兄真的不惜用身體去交換解除他寒毒的方法嗎?今天總算有機會可以當面問個清楚,他絕對不想聽到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
宋青書只覺得張無忌的手就好似鐵鉗一般,捏得他生疼,但也由此可見他是多麼的在意。宋青書心下感動,淺笑道:“無忌,他那人說的話沒有幾句是真的,你真的覺得你師兄我會這麼不愛惜自己嗎?”
“可是……”張無忌盯著宋青書的俊顏,想到當初師兄的一身武功為了他都險些廢掉,若……“我在古墓時,從楊姑娘那裡得知,當初神鵰大俠楊過曾看到盜走《九陽真經》的人和一隻白色大猿在一起,那人死之前說過‘經在油中’的話,神鵰大俠百思不得其解。等到若干年後,偶然間才想通,那說的是‘經在猿中’的意思。楊姑娘說《九陽真經》也許就在崑崙山,那猿猴長壽,說不定還活著。不過此事太過於荒誕,我本想等過一陣拜託朱長齡等人搜尋山林,卻沒想到會發生之後那樣的事。”宋青書知道張無忌心中疑惑,便徐徐解釋著。當然,那楊姑娘說的話純粹是他善意的謊言。
張無忌和宋青書重逢之後,因為後者隱瞞身份,他也從未說過自己這五年來的遭遇,所以聽到宋青書說出白猿的時候,心裡便全信了。糾纏在心間數年的心結這才解開,讓他不由得渾身放鬆,整個人就那麼直接癱坐在地,把頭靠在宋青書的膝蓋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宋青書見他真心地為他擔憂,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看來他想要置身事外的想法是錯誤的,他在這個世界已經生活了二十多年,全身心都已經融入了進來,已經放不下,放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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