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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是第一次見他了,可是他好象根本就沒有認出我。他怎麼可以不認識我呢,怎麼可以。”
“女大十八變,自然是你越來越漂亮了。”我半真半假地恭維。
“那是,香雪海里可謂美女如雲。”她洋洋自得,“他哪知道眼前的美女是舊時相識,我倒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光聽聲音就敢斷定,又不敢相信,竟然有這麼好的運氣,會遇著他!那樣的眉、那樣的眼,我在心裡描摹了千百遍,想不到有朝一日就真真切切的在我嘴邊。”
“你認為他愛你,所以才和你享魚水之歡?”我微微譏誚地勾起嘴角。
“不!我從來不曾作過這樣的幻想。他是那麼光芒四射,卑微的我又如何能夠匹配……”
“什麼高尚,什麼卑微,他跟其他男人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絕不會拒絕送到嘴邊的美味佳餚。”只有女人才會一相情願地稱其為“一夜情”,在男人眼裡,它就是一夜性而已!我想起我欣賞的才女徐靜蕾執導的根據我欣賞的奧地利作家茨威格同名小說改編的《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海報上的宣傳詞露骨而直白:男人一夜,女人一生。我脖頸微向前傾,淡淡的側頭微笑。彼時我不是孤單一人,我喜歡的男孩子捧著我喜歡的話梅好脾氣的陪我發呆,對電影院門前進進出出的女孩子愛慕的眼神視而不見,彷彿他的世界只有一個淺笑微嗔的我。
細想來,老天爺待我不薄,生命中出現過的男孩子珠光玉華,然而幸福近在咫尺,轉眼卻已成天涯。
“你會不會笑我傻,執意生下他的孩子,只為有個念想。”她垂首,悽悽的落寞一笑,脖頸的弧度柔美的不可思議。
“不會。”我微笑,曾經我比你更傻,更偏激的事我也做過,現在呢,不也和那些傷痕一道,漸漸淡去,已是過眼雲煙。
“不過,既然你決定生下了孩子,他就是這個世界你最親的人。如果你僅僅把他當成那個男人的影子,當初你就完全沒有生他的必要。”
“放心,一開始我是把孩子當成他唯一留給我的禮物,可是隨著寶寶一天天在我肚裡長大,他的影子反而模糊了。寶寶才是我唯一的寶寶。”她抱起寶寶,親了一口他的小臉蛋,“哎,你說寶寶叫什麼名好呢?”
“隨便。”我漫不經心,名字不過是個符號而已,人人都可以叫莎士比亞,又不是人人都可以寫出《哈姆雷特》。
“哪能隨便?”清兒代兒抗議,睡夢裡的寶寶也手舞足蹈以示不滿。
“叫天賜吧,上天賜給我的寶貝。”
我樂了,怎麼當孃的都想到一塊去了。於是我告訴她去年遇見她之前曾幫忙接生過一個小孩也叫這個名字。清兒來勁了,非得打聽這個小孩的情況,一心想給自己尚在襁褓的孩子早早訂下媳婦,直到我說出那也是個小男孩才作罷。末了,還一臉失望,難不成這個時代的中國也是陰盛陽衰,男生怕討不上老婆。
“清兒,你老了!”我大笑,“女人衰老的標誌之一就是開始熱衷做媒,到了做夢抱孫子的這一步,一生也差不多就那樣呢。”
“那樣有什麼不好,三世同堂,含孫弄兒,承歡膝下。”
我白眼上翻,這個女人徹底沒救了。
現在要趕緊縫製好足夠的尿布,後天,就是我們回水府的最後日期。
才短短半年多的光景,已經恍若隔世。院落雖然收拾的整潔,但大半已經荒蕪,僕從散盡,很多房間都空了下來,處處寫著衰敗。水少的書童引我們到書房,他現在是身兼馬伕、管家、書童於一身。
水至稀正呆呆地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若有所思,往年的這個時候正是水家空前繁忙的季節,掌櫃夥計來了一撥又一撥,到處是人聲鼎沸,端坐在書房太師椅上的大娘沉著地處理大小事務。幼年時,他就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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