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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困惑地一把抓住那個布袋,開啟一看,原來是一個腰牌,上頭寫著“淮”一個大字,翻過面,寫著“丙戌”兩個字。
“這是李鴻章淮軍的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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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你讓李秀成去淮軍營中,是想挑起湘、淮內鬥嗎?”那個童子不復剛才天真的樣子,一臉凝重地朝著那個道士發問。
兩人健步如飛,一下子就靠近了那個鎮子,道士袖子裡拿出來一個火折,點燃了鎮外的一個木房子,房子剝落燃起,“這確實是一點,”道士拍拍手,“若是如此,江南局勢更是擾亂不堪,於我教大業有利。”
“請恕小的多嘴,您說的那位,已然脫了劫數,為何,為何還要如此?”
“童兒,”道士不以為忤,哈哈一笑,“哈哈,咱們其實和洪秀全這廝也是一般,若是我們聯手,這天下也是唾手可得,奈何他是草包一個,入主江南,把什麼人都得罪了,僧道尼這也就罷了,江南士紳,文人全部殺戮而盡,又不懂得分潤些許利益給那些泥腿子,這樣若是不敗,真是老天無眼了,還是有幾個有才幹的將領才苟延殘喘到了今天,可他畢竟是比不過紫禁城高居寶座之上的那位,如今舉全國之力,自然能快速地料理了他,彈指間,灰飛煙滅了。”道士臉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容,“自以為是,這樣的人也能享受幾年天子富貴榮華,居然也能安然身死,看不到他的天國覆滅這一刻,真是遺笑天下大方之家,多平添了世間的笑料,童兒,我真是不甘心啊。”
“教主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將來一定能成就一番霸業。”那個童子連忙安慰。
“哈哈 ,這些話就別說了,這人世間,有才能的人多了去,最關鍵的還是要有機遇,若無雲水,龍難騰九天之上,本座也是一樣,若無機會,這輩子怕也是難見神教功業的那一天。”那道士看著紛雜起來的鎮子,轉身離開。
“老爺你還沒未答覆小的呢!”那個童子卻是不依,這會子自己還是一頭霧水呢。
“李秀成一干人等不過是本座送給那位的一點點見面禮,徒兒,咱們這種人,最怕的不是大業無成,而是身死道消,所以最怕的就是被人利用了,鳥盡弓藏,”那個道士長長得吐了一口氣,“陳玉成已然就擒,如今看來不知是否會身死,若是北邊那位真有雄才大略,能容下這些人,自然也能容下我們!”
那童子悚然動容,良久不說話,過了一會,才默默說道:“教主這”
“不急不急,咱們等了這麼些年,還等不了這一時半會?本座絲毫不急,”那個道士慢慢踱步,朝著南邊走去,“曾剃頭最喜殺人,若是那洪姓小子和李秀成落入他手,必死無疑,童兒你說的對,這是見面禮,亦是離間的利器,若是淮、湘反目,也是好事兒,若是江南各軍和衷共濟,那就看看這為君者的心腸,若是有心,笑納了咱的禮物,自然會來尋我,那才值得咱們靠上去,完成自己個的大業,也無需擔心,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反正,這亂世裡,若不是下棋之人,這旗子,就要做好出局的準備。”(未完待續。)
三十一、倚天照海(完)
江寧城破三日,湘軍大肆掠殺,秦淮河為之鮮紅,所幸曾國藩一力約束,荼毒不算過烈,除了王侯將相屠殺一空之外,滿城平民僥倖存留,曾國荃心裡猶是不服,將各王府庫一掃而空之後,想著焚燒原本的兩江總督行轅,如今的天王府,卻被曾國藩連續派了三次親兵召回了雨花臺大營。
曾國荃怒氣衝衝,一把掀開曾國藩的帳簾,兩邊的中軍還未來得及行禮,曾國荃就進了帥帳,“大哥,這麼急切地叫我,所為何事?”
“即刻退出江寧城,將江寧城交都興阿、富明阿兩部。”
“什麼!”曾國荃原本的怒氣就沒平復,這會子聽到如此荒唐的命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