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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施行雪上飛之刑!”
李世賢倒在地上,用手捂住臉,呆呆地看著李秀成,李秀成不看李世賢的眼神,背過身子,整理起披風,“侍王,誰都會當叛賊。就是本王不會!你別忘了我的封號!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就走出了亭子,冒著綿綿冬雨,帶著親兵,一行人望著西邊去了。
李世賢的侍從見到忠王遠去。這才上前扶起李世賢,李世賢慢慢地站了起來,望著李秀成遠去的身影,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眼角卻是抑制不住的流出了眼淚。“嘿嘿,萬古忠義?忠王?大哥,你被這個名利套住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明智的合天侯了。”
“你上的安民摺子本宮已經看了,很是不錯,”養心殿東暖閣裡頭,垂簾的儲秀宮正在對著文祥說道,“除了賑災救濟減免這慣例之外,倒是有一處你忘了。”
“奴才惶恐,請母后皇太后示下。”
“江南各地的安撫流民該如何?怎麼辦?誰辦?是總督府辦。還是藩臺料理?錢哪裡來?這都是個問題,要先考慮周到。”
“這可眼下江寧之地,還是戰火連天,說這些似乎言之過早了些。”文祥恭敬回道,這話確實沒錯,如今這江寧等地還是長毛賊的地盤,說在這些地方安民,似乎早了些。
恭親王站在前頭默不作聲。
“不早了,發逆必敗,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兒。”慈禧太后在珠簾之後柔聲說道,自信滿滿,“以前本宮和先帝就曾經提起,洪秀全等人早就被金陵的花花世界眯了眼。惑了心,再也提不起鬥志了,當年他派了多少兵北伐?才兩萬,那時候江寧的發逆大軍估計在四十萬之數,”陳孚恩跪在後頭不由點頭表示贊同,“才兩萬人馬。就想橫掃**?想著定鼎中原,這難道是要全取中國的架勢嗎?”
“那時候是國朝最危險的時候,洋人在海上虎視眈眈,洪秀全縱橫桂湘,所到之處,無不呈現摧枯拉朽之勢,軍心之盛,就靠著八旗綠營那些不中用的,團練沒起來,僧王又不能太過南下遠離京畿,嘿嘿,這天下,那就是姓洪的了!可是洪秀全楊秀清眼皮子淺,被金陵的美女金銀迷花了眼,安心在安樂窩裡鬥來鬥去,這才讓咱們有了喘息的機會,也不怕大傢伙笑話,那時候本宮陪著文宗皇帝,夜裡最怕的就是收到哪一處又丟了的六百里加急,若是收到了,這一夜就是休想安睡的,文宗皇帝夜夜長吁短嘆,輾轉反側,無一日可安寧入睡的。”
恭親王連忙跪下,和著後頭的軍機六部尚書一齊磕頭,“臣等無能,死罪!”
“這不是你們的罪過,先帝和本宮都是知道的,”慈禧太后繼續說道,安慰著養心殿裡的這些重臣們,“當年明太祖在金陵,不過也是號稱吳王而已,朱升三策:‘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成就明太祖兩百年基業,只不過洪秀全無用罷了,沒入金陵,就已經自稱天王,天父之子,嘿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著要改朝換代的心思,這是洪秀全自己個蠢,也是咱們的機遇,可是,咱們都不要小瞧民變!”慈禧聲音轉肅然,“這情景如何相似!唐太宗言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誠哉斯言,當年明太祖也是靠著白蓮教發的家,對付的也是蒙古族建立的大元朝!若是還是漫不經心,毫不顧忌民生民事,就算平了洪秀全,將來還有無數個洪秀全,議政王,”恭親王稱是,“文祥的摺子雖然簡了些,可還是堪用,發下去,也是新帝的一個德政,本宮今個的這番話,雖然難聽了些,可畢竟是實話,若是洪秀全有著明太祖皇帝一般的眼界和才能,咱們就都該回長白山老林喝雪水,嚼草根了!履霜堅冰,未雨綢繆,不在於練就多少新兵,而是在民心向背,本宮和皇帝在深宮之中,兩眼一抹黑,聽到的,看到的都是你們呈上來的,若是你們執政的大臣,地方的父母官再馬馬虎虎,沒有仁愛百姓的心,將來洪秀全雖死,必定後繼者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