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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臣就不知了,”武雲迪拱手行禮,“微臣只是奉命行事,還請陳尚書體諒。”
陳孚恩狐疑地點點頭,武雲迪原本就在京中,被恭親王叫起來也屬正常,不過陳孚恩還是有些不悅,調兵遣將可是自己的權責,恭親王雖然有著總理京中事物全域性的差事在手上,可到底也不能越過自己,一駕馬車轔轔駛過,直接進了大宮門,陳孚恩轉過頭,準備回京坐鎮,如今肅順挾泰山超北海,已成如日中天之勢,為今自己的出路,就靠在他的身上了,恭親王只要沒有想著謀朝篡位的心,不去關閉九門,這圓明園的事兒,就讓他辦行了,說不定他不過只是想著洩怒而已。(未完待續。)
十九、圖窮匕見(中)
陳孚恩上了自己的轎子,不耐煩再和武雲迪廢話,在他看來,武雲迪不過是冢中枯骨,束手就擒之輩,等到皇帝迴鑾,手握天憲的肅順不用多說什麼,自然有人負責把這個先皇后的寵臣,擺在軍中的釘子給拔出來,這時候無需和他置什麼氣,免得他的八旗懶怠脾氣耍出來,倒弄得自己下不來臺,就讓他看管那些花草樹木好了不對!陳孚恩原本假寐的雙眼猛地睜開,一跺底板,恐怕園子裡有變!“馬上回圓明園!”陳孚恩對著外頭的轎伕喝道,轎伕連忙點頭,這時候外頭響起了一個優哉遊哉的聲音,“尚書大人,何須來去匆匆也?”陳孚恩掀開轎簾,只見到是恭王的鐵桿心腹朱學勤和曹毓瑛帶著幾個伴當聯袂騎馬而來,陳孚恩勉強笑道,“原來是兩位,怎麼,老夫去圓明園巡視,兩位要隨行?這月色甚美,月下清談,也是樂事一番。”
曹毓瑛瞧了一眼朱學勤,對著陳孚恩笑道,“月下清談,怎麼比得上月下追人!”
“哦?琢如,這是何意啊?”陳孚恩從轎子裡出來,神色轉冷,對著曹毓瑛的啞謎微微不悅。
“尚書大人切勿動怒,”朱學勤笑道,“琢如說的是昔日蕭何月下追韓信,成就漢家五百年基業,韓信誤入歧途,不願輔佐漢高祖,只是蕭何慧眼識人,這才傳為千古佳話,我等雖不才,卻也想效仿先賢,做一次成人之美,尚書大人,王爺已經在別院之中恭候大駕,”朱學勤拱手讓出來路,自信地笑著,“我等前來請駕,只是請大人瞧一眼一樣事物,若是大人瞧見了不心動,大人想去哪裡,王爺絕不阻攔!”
陳孚恩瞧了瞧兩個人,心裡想起家裡養著西席對自己的提點,不由得一動,於是點點頭,“煩請兩位帶路吧。”
“恭親王請了陳孚恩去他府裡了,娘娘。”趁著太醫剛好給皇太后的胸前傷口換了藥,德齡上前稟告。
皇太后點點頭,穿上了衣服,“是該把那東西給他瞧了,他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拎不清的,德齡,僧王那邊怎麼說?”
“僧王接了旨意,卻是有些為難。”
“我自然知道他為難,同道堂如今可是沒人用的,貿然出現在通州大營,豈不遭人懷疑?不是你矯詔,就是本宮還魂了,”杏貞躺了下來,馮婉貞拿了個馬紮守在帳前,“肅順已經下了旨意給僧王了?”
“是,說近日通州大營違反軍紀者甚多,擾亂地方,若無上諭或者軍機處命令,不許調動兵馬。”
“李鴻章呢?”
“已經被調到山東去剿匪了。”
“他倒是大驚小怪,”杏貞蓋上了被子,“他用這樣手段對付我,倒是怕著軍中不服,照葫蘆畫瓢,對著他來這一出,本宮已經死了,還怕什麼?僧王沒有得到大行皇帝臨終遺命委任,已經是滿肚牢騷,如今又這來一出,僧王會怎麼想?不就擺明了行在的人忌諱著他嗎?肅順得罪人的功夫真是一流,”杏貞牽動傷口,又是一陣子呲牙,“自尋死路,怕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