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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犧牲,恰恰相反,她想活著。她「失蹤」了這麼久,再出現就是中毒病危,如果經過急救活下來,短時間內必然不敢有人再動她。如果她死在了醫院,誰沾上了才真的是倒黴。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只要這一趟鬼門關她能闖過,她就不必再死了。
如果這個「自殺」還能連累戴春城,那就是意外收穫。因為警方對外宣稱,她是「失蹤」了,不是在拘留所。而且警方絕不可能承認拘留所裡有人中毒,那是重大失職,是要受處分的。而她「失蹤」前和中毒前見過的人有且只有戴春城,戴春城和這件事恐怕很難擺脫關係。
有人匆忙地叫喊:「春城!」
裘嚴到了。戴春城一抬頭,與丈夫的視線撞在一起。裘嚴其實剛下飛機沒有多久,長途飛行加上和孫黎的談判,他已經體力不支,剛才是踩足了油門飆車過來的,罰單肯定是免不了了,能安全到達已經是萬幸。他看起來臉色極其差,甚至比戴春城還不如,平地裡他還絆了一下,身體往前栽,戴春城扶了他一把。
兩個疲倦的成年人相互對視,百感交集。
「是我大意了,」戴春城揉著眉心說:「有可能是我見她之前她就已經服毒,只是發作時間長,所以沒有看出來。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自殺不僅能換來一線生機,還能把我拖下水。」
裘嚴把他緊緊摟在懷裡,像在唸咒:「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
手術室門口的紅燈有節奏地閃爍。
如同震盪的警鐘,響徹在兩個人命運的十字路口。
第30章
警察封了醫院半層樓,急救室外頭被人守得嚴嚴實實。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胃鏡透過喉嚨觀察到食道和胃部均有灼傷情況,血檢報告發現她的血液含氟量超標,結論是氟化物中毒。誰也不知道她身體裡大量的氟到底是怎麼進去的,因為氟化物本身毒性不高,氟元素是人體日常所需元素。醫生懷疑是牙膏,雖然牙膏含氟量並不高,要達到致命程度,她至少要吃300克、也就是將近兩公斤的牙膏才行。
俞胭在本地沒有親屬,要聯絡他們起碼也要隔天才能趕到。主治醫生和戴春城談病情,更加證實了戴春城的猜測,她不會死,中毒情況雖然看起來可怕,但沒有達到致命的程度。
警方也懵了,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中毒的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那麼多人見到戴春城在場、知道他和俞胭有恩怨,卻不敢動這尊大佛。最後刑偵隊隊長找到戴春城,請求和他單獨談話。
「您放心,只是走個流程,不是訊問。也請您理解理解我們的工作。」隊長很為難。
戴春城點頭:「我明白,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我一定配合。」
「您怎麼描述和她的關係?」
「我們牽涉過一起作偽證的案子。」
「能大概描述一下嗎?」
「是這樣的。我作為律師代理裘氏兄弟科技集團與香港華創科技有限公司的專利權糾紛。助理律師曹進用列印的郵件誣陷我,讓我給我的代理人提供偽證。事後我找到他,他親口承認,他收了俞警官一共一百一十萬匯款,作為誣陷我的報酬。我才知道俞胭這個人。」
「除了這件案子以外,你們沒有別的聯絡了是嗎?」
「沒有。」
「今天早上你們見面的過程您能說一下嗎?」
「早上九點半,我去見她,我想問問她那一百多萬是從哪裡來的。她是個普通刑警,這筆錢對她來說應該是很大一筆數目。我對這筆錢的來源很懷疑。但她情緒很激動,有主導和控制話題的傾向,我理解為這是她作為刑警的一種職業習慣。我們發生了爭吵,談不下去了,她要求我離開,我就離開了。整個過程大概一個小時,在我離開之前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