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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跑出來釣魚?”舒眉心情好,話也比平時多。
“一是釣魚,一是聽雨。”穿著蓑衣的七公子回頭笑道。
“那麼你就是特地來蹭他的魚吃?”舒眉對著淮安王說,淮安王仍是一身黑底朱雀銀文的勁裝,並不拿魚竿,倒是拿著一封信箋。盤腿坐在一張小巧軟榻上,斜倚在船篷內,黃昏迷濛的光染透船艙,印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
淮安王沒想到舒眉一開心,居然會把玩笑開到自己頭上來,不由輕笑道:“他釣的魚,我可不敢吃。”
“為何?”舒眉追問。
“因為有些人就為了釣魚,釣上來了他又裝和尚不吃肉了。若是要吃他釣的魚,還得說上一車子阿彌陀佛不可,罪過罪過。”淮安王言語輕鬆卻不輕浮,即使開玩笑也自有那麼一種沉著態度。這點倒是跟披著蓑衣釣魚的七公子迥異。
“哈哈。”舒眉聞言而笑,眉眼彎彎。
“胡說!我釣的魚,你難道還吃得少嗎?記得那年你才十三歲,在蘆雪湖,大哥和我……。”七公子含著笑意回頭說,可是說到一半卻生生卡住。不再說下去。
舒眉正等著聽下文,見他突然不說了不由覺得奇怪,偏頭看他。滿是疑惑。七公子卻明顯沒有繼續把話題說完的意思,只轉回了頭,淡淡道:“店內可安頓好了?進了那麼多人口。可安置得下?”
“若是以前,肯定安置不下。但是現在生意大好,五十四男女老少不過剛剛夠用。饒是如此。每天都不能休息。”舒眉如實回答。她不撒謊,她能肯定她店內的情況七公子肯定知道【喜歡妾為財狂84請記住。。】。
“你的貨物究竟是從哪裡來?”七公子問。
舒眉心中輕輕一顫。不過。對這個遲早會被問到的問題,店內人早已討論過應答——沒辦法,她不生產,貨物卻源源不斷,遲早會引人懷疑的。
“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秘密。”舒眉冷靜地回答說。
淮安王讚賞地看著舒眉。斗笠攔住了七公子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道:“你可曾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記得。我答應了幫你們取代西門。也會為你們賺錢。作為交換,你們保證我和家人朋友的平安。但是——我沒有出賣自己。在我看來,我們只是做個交易。”舒眉答得不卑不亢。
“這麼說,你隨時可以取消交易?”七公子笑著說,一雙眸子勘破人心。他的問話一語中的。舒眉不由心頭微寒。
儘管心頭害怕,卻不得不硬撐著說:“如果你能以朋友相待,那我們便是夥伴。如果不能,我……寧可死,也不要你的保護。”
七公子沒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
舒眉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提腳便想離船。或許。在一次次的磨練中,舒眉已經能夠分得清哪些事是即使害怕也不能退讓。她隱隱感覺道,今天的堅持,對她的以後來說至關重要。
這就好比是一場拔河。在開場後,不能無故放下自己的自尊,否則便失去了日後平等相待的底氣。
但是,面對這麼兩個厲害人物,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會不會一時語錯引來殺身之禍?舒眉到底是舒眉,即使臉上裝得坦然,嘴上說得硬氣,其實心裡卻噗噗亂跳忐忑不安。
“等等。”淮安王身子一縱,從船艙中躍起,在空中一個翻滾,猛然攔在舒眉身前。
舒眉驚恐地抬頭看他。淮安王見她神色慌張,不由輕輕一笑。不說話,卻朝七公子努努嘴。
只聽七公子慢慢地道:“魚要上鉤了——如果有朋友一起夜船聽雨,泊舟烤魚也是一大美事。”
聽到這句,舒眉終於釋然。朝著眼前的淮安王露出一個笑臉。
那天夜晚,舒眉回店時帶回一封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