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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的原型,我們班團支部書記曾經代表女生抱怨我們男生對於班裡的女孩不夠關注,哎喲我的媽,這可真是冤枉我們了……哪能呢?
這麼多的綺念卻只有一件開花結果,而且是在畢業後。我隱約記得某一夜那個兄弟談起那個女孩的時候,大大咧咧的語氣裡帶著一些異樣的東西,窗戶開著,我躺在月光之下,心中微微一動……我以為我神經過敏。
後來他們結婚了。
更多的青絲還沒浮出水面就結束了。青春年少時人有股彆扭勁,能把一絲彷彿春蠶吐出的愛情埋葬在心底多年。無論是否開花結果,過程就美得讓人多年後回想還要落淚。
如今則是相親時代,和一個美女相逢,只需從頭到腳掃描一遍,便可知道容顏和腰腿,瞭解鞋包的品牌,幾秒鐘內判斷除是否是自己所好。如果不合心意,半個小時後告別而去,一天內就從你的腦海里徹底清空。
什麼時候這個世界的節奏變得那麼快了?
多年後我在北美遇到了一位交友廣泛的師弟,那時我因為寫書而小有名氣,師弟則正在尋求轉行,轉去五大戰略諮詢公司工作,據說在那裡上班的人負責&ldo;給全世界的老闆上課&rdo;。
師弟的威能廣大,大到曾在考完gre以後找來幾個同學把化學專項考試的考題彙編為教材,倒手賣給新東方,狠賺了一筆。師弟說俞敏洪拿著一摞現金出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真是豪氣幹雲。
師弟對我很好奇,說師兄你如此人物,我何以就沒有聽過你的事跡呢?我說不是你孤陋寡聞,是我那時候還不確知自己的命運和人生,只是抱著一點小小的所謂理想的東西在被窩裡看小說,豬一樣哼哼著過著混沌的生活。
我曾經以為那種混沌的日子還很長久,但它終究在一個下雨的午後結束了。
我拿到washgton university stlouis的博士錄取通知書時還欠了32個學分的選修課沒上,然而只剩下最後一個學期了,教務處的老師搖搖頭對我說,你怕是沒法按期畢業了。
我說什麼也要一搏,於是真的註冊了32學分的選修課。那個學期裡我整天騎著腳踏車像送快遞的小弟那樣狂奔在各個選修課教室之間,因為太多課了,腦子根本轉不過來,通常拿了老師發的提綱就在趴在後排睡覺。就這麼一睡睡過去大半個學期。
終於快考試了,怎麼也得打起精神來聽兩節課。在那門叫《地質環境導論》的課上,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我睜開矇矓的睡眼,看見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坐在前面,娓娓的長髮,背影端靜。一瞬間彷彿整個世界的光都集中在那個背影上,我的心跳真真地加快到了每分鐘一百二十次。彷彿戰場之上的劈面相逢,又如從一場做了二十二年的大夢中醒來,如今我已經不記得那個女孩長什麼模樣了,只記得那個背影,那些光,那場如利刃般破風而來的遭遇。
我拍拍旁邊打瞌睡的阿隼說,嗨哥們,看前面那個妞!
阿隼撫了撫高度近視眼鏡,這個沒有任何戀愛經歷的傢伙以一個古玩名家鑑賞古董的眼神在女孩的背影上盤桓良久,咂吧咂吧嘴說,腿有點粗。
然後他就接著睡覺了。
我心裡很鬱悶,阿隼那句評論一出,我就落在了下風。我還處在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的境界,而阿隼已經提升到了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層次,那確實是個漂亮的、腿有點粗粗的女孩……可在我的眼裡,她就是陽光。
我仰望陽光,卻感覺到自己向著巨大的深淵墜落。
我開始糊弄其他選修課的論文,可每次都準點坐在那個教室裡,聽著一門我根本不喜歡的選修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