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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樂有些頓愣,她定定看向欒千和。兩人對視,欒千和不自在地別了一下眼,待視線重新回至欒樂身上時,他像是鼓足勇氣般,沖她微笑。那是少年遇見了心愛的姑娘,一個飽含期待的羞赧笑意。
欒懷開曾在喪禮上說,他對不起欒樂。
其實無所謂誰對不起誰,每個人都不過是在自己既定的軌道上行事。他身為父輩,見不得家中兩個血緣小輩廝混在一起。而他的手段也十分乾淨利落,在欒家爺爺的強壓干涉之下,他沒能對欒樂採取措施,便送走了欒千和。
無論從何種角度分析,該被送走的都應該是欒樂才對。大抵是欒家爺爺活得歲數大了,滿不在乎地任性起來,護了她一把。遺憾得是留下來的欒樂,並沒有活得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是致·鬱·系啊(敲黑板)
第6章 第三日(2)
欒千和走後,欒樂徹底成為了一個不受人待見的孩子。司機欺負她,每日上學總卡著時間,害她遲到幾分鐘。放學則又會晚一些,或者索性聲稱接不到人,自己先回了大宅。
彼時正值秋冬交際,雨後更顯天涼。欒樂蜷成一團,哆哆嗦嗦地走夜路。欒千和給她打電話時,她把手縮排袖口裡,兩個拳頭顫巍巍夾住手機,和他聊天。
她說:「哥,s城今天好冷啊。」
欒千和笑她:「那怎麼還不回家。」
欒樂道:「陪陌陌嘛。」開口的瞬間,她眼前升出一小片熟悉的白霧。
往昔有段日子,在很久很久之前,陽佟交不起採暖費,晚上睡覺時她只能緊摟著她。陽佟的手指冰冷,抓著她冰冷的手,兩個人都沒有一丁點兒的熱乎氣。陽佟有時會哭,淚水打到欒樂的脖頸上,初開始還有溫度,但很快也涼透了。
那時的欒樂認為,活著無外乎都是煎熬和痛苦。不過後來她受欒千和庇護,又改變了想法,覺得活著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欒樂隔著無線電波與欒千和匯報行動,她面上裝作無事,嘴裡說一切安好,但心中卻又迫切得希望欒千和能出現在自己身邊。她並不想他,但她懷念他所能帶來的那種溫暖和無憂。
直至掛掉電話,欒樂才又回歸到殘酷的現實裡。
她與欒千和保證自己會按時回家,而事實上,她大概還有1-2個小時的路程要走。欒樂原地蹦了蹦,雙腳已經凍得麻木,幾乎沒有知覺。
「冬天來得太早了。」她嘟囔了一句。
一旁有人接話:「那是你穿得太少。」少年按熄了指尖的煙,惡狠狠勾住欒樂的脖子,道:「小祖宗,我來送你回家呢。」
欒樂一股腦被他塞進後座,書包砸在臉上,疼得眼冒淚花。
借著車內昏暗的光,欒樂試探地喊他:「唐銘?」
「嗯。」少年滿不在乎地應。
欒樂猶疑道:「是我哥叫你來的?」
唐銘惡意地笑:「不,是你家『保姆』叫我來的。」
欒樂暗暗想了一會兒,發現他是在揶揄自己,便拒絕再和他搭腔。車內暖氣開得很足,她有些昏昏欲睡,腦袋枕著書包,快要睡著時,卻又聽唐銘爆了句粗口,一件煙味的外衣直接甩在了她的臉上。
欒樂驚醒,道:「你幹什麼?」
唐銘也嚷:「你好端端睡什麼覺?!你睡覺我他媽能不給你衣服蓋嗎?」
欒樂氣急,瞪了唐銘一眼。
唐銘不甘示弱,立刻兇巴巴地反擊:「你瞪我做什麼?哎呦喂,想打架?難道我還能怕你不成!你肚子餓不餓,吃飯了嗎?」
「……」
唐銘盡心盡力把欒樂餵飽了,送回家。跑車停在欒家大宅前,他先下車,又繞道給欒樂開車門。拎欒樂的後衣領,唐銘抓胡蘿蔔纓子般,把她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