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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笙悶哼起來,“要我當鋼管……小壞蛋,你的意思難道是讓我就這麼站著當鋼管?”
秦箏笑起來,膝彎勾緊,一點一點,引他嵌入深處,“是!你不但要站住、站穩,而且——只能像根鋼管一樣,不許動!”
碧笙呻。吟了一聲,“滿。清十大酷刑都沒你這個狠。小貓,可憐可憐我。”
“不管……”秦箏已經柔曼搖曳起來,將他緊緊纏繞。
鋼管舞者最善於在杆上做各種俯仰的動作,雖然兩人這種嵌合都讓彼此心神搖曳,但是秦箏基本的動作要領還是極其到位——俯仰生姿裡,碧笙除了嘶吼,再沒有任何理智。只能在一次次顫。慄裡,心裡是無限的嘆息:他的小貓,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姿勢,這般的角度……縱然梁朝偉與湯唯的“曲別針”似乎也比不上。
體力的雙重考驗下,秦箏也早已嬌。喘吁吁,皮。膚上被染上了胭脂輕紅,髮絲被汗珠粘住,紅唇甜軟。
碧笙一聲嘶吼,豹子終於不再“甘於人下”,將秦箏放在桌面上,化被動為主動,狠狠地反擊……
秦箏只能頭向後仰,將身子全部開啟迎向碧笙。身子搖曳裡,不經意瞥過掛著笛子照片的那面牆壁……
“笛子,都說血緣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你我身子裡流著相同的血,所以我們才有了相似的眼睛、鼻子、甚至聲音。是不是,相似的不僅僅是我們的外貌,還有我們內在的心?所以我們才會喜歡同一個男生,帶著同樣的決絕和不願放棄?笛子,那姐就更愛他多一點,好不好?如果曾經,姐不夠全心全意地愛他,如果給他的愛還不夠勇敢,那麼姐就加上你的愛和勇氣,加倍地都給了他,好不好?”
秦箏在極致裡,輕輕在心底說。她相信,笛子一定會聽見。因為在最終的神魂飛揚裡,她彷彿看見了笛子的笑。那笑,澄澈透明,再無怨懟。
——其實笛子是否真的答應,笛子是否真的已經再無怨懟,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秦箏自己終於能夠開啟心結,終於能夠坦然面對所有人。因為已經盡心盡力,所以了無遺憾。
一室春光浮湧,秦箏依偎在碧笙懷裡,忍不住想起小時候看周潤發、張國榮和鐘楚紅共同出演的經典影片《縱橫四海》。電影結尾處,周潤發含笑大叫的那一句“祝願你——春夢了無痕啊!”當年還小,不解其中滋味,此時卻早已懂了,便忍不住吃吃地笑。
事如春夢了無痕,故人不用賦招魂。這是蘇軾的詩句,除去被後人附會的旖旎情境,其實又是一種曠達況味。已經過去的事情,便讓它恍如一場夢一般,過而無痕。就算曾經有過仇恨,有過悲傷,也都已經被時光帶走,不應該再留下陰影來折磨活著的人。秦箏輕輕微笑,抱住碧笙,緩緩沉入夢鄉。
該忘的,她從今夜遺忘;該放下的,她已經全都放下。
而該執著的,該重拾的,她將從此時做起,再不遺漏。
聽著秦箏的呼吸聲漸漸沉穩,碧笙環抱住秦箏,緩緩吻住她的發頂。
愛她,不因生死有變。
一城落雪,一夜不眠。當東方破曉,天地不但未能早早甦醒,反倒剛剛沉進更甜蜜的酣夢裡。所以沒人發現秦家大宅門外的銀杏樹下站了一個人。不知他站了多久,只見他黑色的大衣上已經落滿了雪。遙遙看去,像是又一棵立在風雪裡的樹。
秦家院子裡的紅燈尚未熄滅,秦家窗內的春色一直旖旎。新年到了,人們都說天地同春,卻獨獨忘了他。
天地同春,只有他孤身一人,披了滿身的風雪。
整個秦家,最勤勞的還是宋媽。宋媽早早起來,推開被雪封住的大門,吱嘎的聲響裡,震動了門外樹枝上的積雪。宋媽眯起眼睛來,看那棵活的樹轉身離去。隔著厚厚的雪,沒看清那人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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