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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載之人,反倒像是生手,方才不過是注意到了她發鬟上那跟紫玉蝴蝶釵,無意檢查了她的手指,卻皆是新繭,怕是最近幾日匆忙練習方能有這般嫻熟的指法吧。若不是因為那紫玉蝴蝶釵,他還不會注意起這丫頭來呢。
汐月聽了那六律七音,心中大驚,這些個枯燥複雜的東西,她早就學過了,無奈沒耐心學下去,就連那六律的名字都沒記全呢!
“大人,這……”
汐月才一開口,便被鳳希打斷了,“丫頭,既然到了我這裡,你該稱我一聲師父。”
汐月一愣,連忙上前去,在鳳希跟前福了福身,換上一臉喜悅,道:“師父!”
新進司樂宮來的人,都要拜個師父的,這事她當然知道,方才心中就不斷地掙扎著了,現在心中主意已定,以這鳳希在宮中的名氣,若是成了他的弟子,憑這身份當漣瑾的寵姬便更是名正言順的了。
鳳希微微挑眉,依舊是那一臉肅然,問道:“丫頭,你怎麼進宮來的呢?”
“家遇變故,父母雙亡,遇到宮中招選歌姬,夕顏便來試試了,李公公可憐夕顏身世,才將夕顏帶進宮裡來的。”汐月說著說著,眸子裡便蒙上了淚花,本只是想暗淡眼眸的,無奈說到“父母”二字,心中又是頓時歉疚起來。
鳳希盯著汐月看了良久,根本不為她這般可憐模樣而動容,一聲冷笑,瞥了她一眼,將案几上一本律書扔給了她,道:你這丫頭,曲調善變不說,這神情倒是也善變啊,呵呵。我也不管你之前身世如何,既然成了我的子弟,今日內便得將那六律七音給我統統練熟了,明日這個時辰再撫一曲,若是曲調還是變幻無章,別怪我罰你。”
說罷便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留汐月一臉盡是複雜,這個鳳希不會就單單看中了她的手便要收她為徒吧?難不成是一時興起?她善變,他還陰晴不定呢!這脾氣並不是一兩日能摸透的,看來得等今晚玫瑰差人來了再好好問問了。
汐月又瞥了一旁那律書一眼,無奈的撇了撇嘴角,拾了起來,那書厚厚的,每一頁皆是令人費解,之前也曾想好好學學的,只是不過幾日便放棄了,哪裡想得到如今會用的上呢?!現在她就只會那宮、商、角、徵、羽、變宮、變徵這七音,七個調式的變通倒是輕易學會了,無奈六律沒怎麼看過,聽她一兩曲聽不出端倪來,若是多了,便會露餡的,那“六律六呂”,她只識得“黃鐘”、“大呂”、“蕤賓”三律,那什麼陽律陰律的,根本見都沒見過,就算她彈出來了,也不甚清楚音律如何。
這麼短的時間,她怎麼可能學得會呢?
凌徹來了
夜了,司樂宮卻依舊不時地傳出琴聲來,都是些斷斷續續的曲子,一聽便知是新來的歌姬們正努力練習著呢。汐月房裡傳出的聲音並不是什麼曲子,卻是一鉤一挑的單音律。
難得能靜下心來,認認真真地練習了一整日,那七個調式算是完全熟悉了,而那六律卻依舊把握不好,總是會錯位。
這宮裡比不過那陰涼的凌雲閣,七月天,悶熱無比,宮中那大冰窖的冰塊根本輪不上她們這些下人們用,這司樂宮裡也就鳳希那院子裡有放了冰塊。
汐月將房中所用窗戶都開啟來,倚在窗邊,一臉認真地看著那律書,口中不知低聲唸叨著什麼。
突然,一個黑影從窗外一掠而過,汐月自是看見了,只是瞥了一眼,便繼續盯著那本律書看了。
玫瑰終於遣人來了。
只是,不一會兒,身後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笑聲,“小汐汐,這麼晚了還在用功啊?”汐月這才大驚,玫瑰不是說每日都會派人來嗎?怎麼是凌徹這傢伙親自來了?!他終於記得她來了嗎?
凌徹一襲蒙面黑衣,站在汐月身後細細地打量起她來,這女人易容起思詩來,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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