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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有些年紀的婆子把受傷的這個扶起來，好言勸道：&ldo;你就服個軟，認個錯，跟你哥說今後再不這樣便是，親兄弟何必鬧成這樣。&rdo;

&ldo;就是就是，多大點事，道個歉又不少塊肉。再說男兒郎穿女兒裝，實在不妥。&rdo;

他任她們講，一句話也不回，用力甩開眾人衝出去，用此生最快的奔跑發洩他所有的不滿，眨眼便消失在人群中。

他衝出來時，差點撞到桃夭，她閃身避開時，除了近距離看見一張糟糕的臉之外，還有擴散在空氣裡的脂粉香味，怪好聞的。

有人要去追，打人的傢伙怒氣沖沖地制止，吼道：&ldo;由他去！死了才幹淨！&rdo;

桃夭撇撇嘴，說：&ldo;還當是捉到了賊往死裡打，原來就為穿個衣裳這樣的小事，穿個女裝罷了，又不是殺人放火，這當兄長的反應未免太過頭了，是吧？&rdo;

無人回應。

她左右環顧，羅先幾時不見的，她不知道。

暗罵一聲，桃夭趕緊越過正散去的圍觀者，往更遠處搜尋羅先的身影。

好險，如果自己再多看一會兒熱鬧，羅先就該消失在這條街的拐角處了，幸好在最後一刻抓到了他的背影。

她趕緊追上去，抓住他的披風質問道：&ldo;說好了帶我去你要去的地方，反悔啦？想甩掉我啦？&rdo;

羅先目不斜視：&ldo;我要甩掉他人，可不是如今這速度。你自己停下看熱鬧，還要我陪你一起看不成？&rdo;

&ldo;我就是順便看兩眼嘛，大街上打成那樣了誰能視而不見哪。&rdo;桃夭不服氣道，&ldo;要不是趕著追你，我說不定還要教訓教訓那打人的傢伙呢，你見過因為不喜歡別人的穿著就把人打個半死的玩意兒嗎？&rdo;

&ldo;我來洛陽不是圍觀閒雜人等的爭鬥的。&rdo;他把自己的披風從桃夭手裡拽出來，&ldo;我見過為一隻鞋殺人的人。看熱鬧的時間多了，做正事的時間便少了。&rdo;

&ldo;你生來便如此一本正經？&rdo;桃夭盯著他平靜的側臉，&ldo;還是進了狴犴司不得不正經？&rdo;

&ldo;我不過是與你好好說話罷了，何至於扯到正經不正經？&rdo;他不解，&ldo;如你這般莫名其妙的姑娘，平日間定然沒少幹冒犯大人的事，可至今都沒有被大人攆出去，不知是你運道好，還是大人改了脾氣。&rdo;

&ldo;我跟司府可是白紙黑字簽了文契的，想攆我走哪有那麼容易！&rdo;桃夭胸有成竹地笑出來，又好奇地碰了碰他，&ldo;話說你家大人以前是個什麼脾氣？遇到我這種路數的，以前的他會如何處置？&rdo;

羅先終於扭過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ldo;你我之間的事，從頭到尾都與大人無關，為何你總是問到他？還有，你雖有些見識，不似普通女子，但你身為司府雜役，如今又臨近年關，想必府之中正是忙碌之時，你不在家幫手，卻跑到洛陽來，你就不怕你家主人罰你工錢？&rdo;

&ldo;我……&rdo;桃夭一時語塞，不為何啊，不就是自然而然問出來的嗎，但她自己心裡也突然覺得不太對頭了，排隊等她治病救命的妖怪多得很，為何偏偏選了絳君，縱然他早有預謀，以她的性子也是可以置之不理的，可她毫不猶豫地來了，而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毫不猶豫，是因為絳君難得，非來不可，但此刻誠實地想一想，絳君固然難得，然而比他更難得的妖怪也不是沒見過，能勞她大駕光臨，是因為這隻妖怪，還是因為這是一隻身在洛陽的妖怪？不是這裡，不是那裡，偏就是洛陽&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