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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沒有說過謊話的葉秋韻決定把事情說出來,反正連死都不怕她還有什麼怕的呢?
趙家三口全都愣著了。空氣像是一下子凝固了,擠壓得讓人喘不過起來。
趙翰青先反應過來,知道是這邊的吵鬧驚動了嫂子,他急忙道:“嫂子——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他想要把嫂子拉起來,卻沒有拉動,葉秋韻身子一歪坐在了地上。
“爹,娘,是我玷汙了趙家門風,今天在苞谷地裡——”葉秋韻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那一幕實在不堪回首,每一次回憶都是一次血淋淋的撕裂。她哽咽著道:“我身子已經不清白了,我對不起翰章,我該死,只恨閻王爺不收我,我也不準備再死了,你們把翰章叫回來吧,讓他寫封休書一切就都解決了。”她說完垂首不語,剛剛死過了一回,再加上有女兒牽絆,她的死志反而淡了,把一切都說出來她反而平靜下來了,不過,那是一種令人肝腸寸斷的平靜,因為她紅腫的眼睛裡已經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趙家二老一下子懵了,葉秋韻這樣一說等於是證實了他們的猜測,她果然是失貞了,不過,休媳婦的事情他們根本沒有想過,休了媳婦到哪裡再去找一個這樣的好媳婦?趙家又不是大戶人家,哪裡還有黃花大閨女願意嫁到趙家做後孃?再說到那時候弄得全村風雨人人皆知,豈不是連趙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面都丟盡了。
真相往往是殘酷的,猜到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趙家二老知道了真相,反倒像霜打了似的低著頭不吱聲了。
旁邊的趙翰青先是愕然,而後憤怒起來,嫂子就是趙翰青心目中的女神,突然間知道女神遭到了褻瀆,那滋味能好受嗎?看著嫂子悽哀欲絕的樣子他感覺到自己的胸腔快要爆炸了,咬緊拉牙,握緊了拳頭,指甲掐進了掌心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賊老天,為什麼受傷害的是我嫂子?那麼嫻靜善良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傷害?他恨老天爺,更恨自己為什麼不留在苞谷地裡陪著嫂子?“啊哇——”他突然發出一聲吼叫,如受傷的野獸一樣淒厲,“誰?那個畜生是誰?我要殺了他。”
三個人都被嚇了一跳,葉秋韻顫聲道:“翰青,你、你什麼也別問了,知道了又有什麼用?那人——”
“那人是誰?我不會放過他,嫂子,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貨郎胡老鼠。”
老實巴交的趙老庚怒氣衝衝道:“原來是那個畜生!看我不剝了那個龜孫的皮。”
“她爹,你千萬不能那麼衝動,事情鬧大發了媳婦咋活人?咱們老趙家的臉往哪兒擱?”
“對,爹,君子報仇十年不忘,咱先不聲張,報仇這事你們不用管了。”趙翰青彷彿覺得自己在這一瞬間突然長大了,哥哥不在家自己就是家裡的男子漢了,情不自禁挺了挺脊樑,他覺得這時首先要讓爹孃和嫂子解開心結,思索了一下對嫂子道:“嫂子,發生這樣的事並不能怪你,你也不要一直愧疚於心,全當是做一場噩夢吧,日子總要過下去,為了妞妞,為了你自己,也為了咱們這個家你要,好好地活著,開開心心地活著,我希望我的嫂子還是那個笑起來像山花一樣爛漫的嫂子。”
葉秋韻捂著嘴巴,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趙翰青又回過頭對爹孃道:“爹,娘,發生在嫂子身上的事情我想她比任何一個人都痛苦,因為她是最直接的受害者,那無形的傷口實實在在是在她心上,她比誰都痛,作為她的親人只能更關心她愛護她,而不能怪怨她,蔑視她,該恨的是那個禍害她的畜生,嫂子失貞並不是她的過錯,再去責怪她豈不是雪上加霜,這個可惡的社會對女人太不公平了,封建王朝覆滅了這麼多年,男女平等的口號也喊了這麼多年,可是婦女同胞們仍然是這個社會的弱者,她們仍然無法掙脫封建禮法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