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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進他的眼中,一對小小的自己不安地蹙著眉。我暗罵自己懦弱,帶上一抹笑容;伸手勾住他的小指:“說定了,做不到的是烏龜!”說罷還用手做了個烏龜爬的姿勢。
裴湛藍也笑了:“牙尖嘴利。”伸手替我掩好被,“快睡吧,寶寶肯定也累了。”
我乖乖閉上眼睛,卻哪裡睡得著。無聲的黑暗中只覺裴湛藍似乎一直凝視著我,微涼的嘴唇極輕地吻上我的額頭、面頰,我努力讓呼吸平穩,一動不動,貪婪地享受著分離前最後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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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雪漫九州驚天變(四) 。。。
第二天,一輛硃紅寶蓋馬車從裴府駛出,駕車人正是裴湛藍身前首席侍衛大穆,後面跟著丫鬟和侍從。
馬車一路駛出城,直奔西郊的金臺寺,一個紅衣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寺院。半個時辰後,紅衣女子從寺院出來上了馬車,一路回到裴府。
馬車走後約一個時辰,另一輛不起眼的青蓬小馬車靜悄悄地從寺院後門駛出,車邊並沒有丫鬟侍衛相隨。小馬車向西一直駛到了隱山。
我撩起車簾的一角向外看去,隱山並不高,觸目所見的樹木以松柏居多,因此雖在冬季,卻難得有番鬱鬱蔥蔥的感覺。
放下車簾,我握緊手中的一個小瓷瓶,這是早上臨行前裴湛藍給我的,是仁安堂根據他的配方几夜輪班無休調配出來的解藥。至於是否能壓制“噬蟲蠱”發作時的強烈毒性,只有毒發的時候一試才知。離下一個毒發日還有十天,裴湛藍讓我先帶著以防萬一。十天會發生什麼,沒有人知道。我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只覺心一陣陣地抽痛:湛藍,雖然我堅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駕著四輪馬車接我回家,但如果…我猜錯了結尾,那這解藥對我便不再有任何意義。
隱山山頂建有一座宅院,是賢青王靳宇的一處私宅,據說他有時需要創作靈感時變會來到這裡住上個把月。
在山路上行得片刻,小穆一挑車簾:“到啦!”我走下馬車,往山下望去,只見松枝雲海,遠處的農田若隱若現。我不禁暗贊這賢青王果然會享受。
院中迎出一人,我一見欣喜地大叫:“阿淳!”
金淳幾步走到我跟前,我拉住他,驚喜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九哥讓你來的嗎?不對啊,九哥人不是在域西嗎?那是你自己來的?可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金淳無奈地看著我:“玉瓷,你那麼多問題,我要先答哪一個啊?”
小穆笑著走到我倆身側:“她就是這麼個急脾氣。走吧,先進去再慢慢說。”
宅院不算奢華卻很舒適,生活所需一應俱全,宅院內外種了許多梅花,平添了不少生氣。此行除了小穆,裴湛藍還派了仁安堂的李掌櫃陪我一起前來,以便照顧。為了掩人耳目,梅影等常伺候我的丫鬟都沒有跟來,包括我的跟屁狗布丁。
小穆收拾好東西,三個人一起坐了下來。金淳簡單向我介紹了一下這裡的情況:除了他,還有另外二十名侍衛,都是燕家軍裡的精兵。至於裴湛藍和燕銘九是如何聯絡安排的,金淳並未詳說。
我心裡明白,燕銘九絕不可能聽任範鶴年擺佈,乖乖呆在域西。眼下大戰在即,他早已有所安排也說不定。只不過我現在身懷有孕,裴湛藍自不願我為這些事情勞神。即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再繼續追問。
侍衛在山腳下設了崗哨,全日不間斷地巡邏。每隔一天,裴湛藍便會從夏都飛鴿傳書給我,通常都是囑我注意身子,我也會回覆短短的字條給他,告訴他我和寶寶一切都好。
到了隱山的第三天,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鵝毛般的雪片飛揚,整個山上成了玉樹瓊林,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柏樹被雪包裹,樹幹上落著雪,樹杈上夾著雪,樹枝上鋪著雪,樹葉上託著雪,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