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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什麼並不重要,稱呼我陽就好。”
陽?你日我月,一聽就是化名,搞什麼?我瞪少康一眼,他微笑著,卻裝做不看見。
“陽先生。抱歉我來晚了。”舒瓦卻似乎沒發現什麼不對,“茯靈晚上才開花,現在去園裡最好。”
杜蘭和羿是死也不肯放我們倆單獨去的,舒瓦欠欠身,赧然地說:“實在不好意思,飛行器上只有四個座位。”
四個。
羿和杜蘭異口同聲,“我去!”
我和少康對望一眼,少康卻說:“杜蘭,你留下來。”
“少爺!”
少康走過去,不知和他說些什麼,杜蘭猶豫半晌,才勉強點了點頭。
“羿,你也不要去。”
我看向寒促,“願意一起來嗎?”
他吃驚地看我,最後什麼也沒說地走了過來。
“小姐!”羿的臉泛出些鐵青來,我卻笑笑,“不要緊,我沒關係的。等我回來。”
舒瓦朝升降機外的蜜兒揮揮手,關上門。“有點超重了。”他看一眼顯示器,“不過不要緊,就一層樓而已。”
升降機慣性地一抖,往上升去。
頭一次上到頂樓,有些錯愕,下面六層殘破,第七層卻還保留著多年前的豪華氣象。完全無隔間的頂層放置著巨大的天象儀器,屋頂的中央——那弧形的穹頂,竟全由優質的透明礦物製成,透過它可以很清晰地觀測群星。
“好棒!”母親的月神殿裡有銀河投象圖,一進去就彷彿置身於群星之中,那也是難以言喻的感覺,但畢竟與此不同。這裡所看見的群星,因為遙遠而變得更真實,更神聖。記得那告訴過我,有一位古代的哲人康德曾說:世間值得人敬畏的,無非頭頂星空和心中道德。不知他已是多少年前的先哲了,但他所敬畏的星空,仍然還令我有震撼的感覺。
“這是蜜兒的祖父西維斯公爵少年時請伽南當時最有名的建築師完成的傑作,穹頂可開合,飛行器可以直接起落。”舒瓦說著,那穹頂已無聲地開啟,他帶我們讓出空地,一艘形狀怪異的飛行器緩緩降落。
“這……這是什麼?”我承認到伽藍後我已學會見多不怪了,不過眼前這飛行器仍令我半晌說不出話來,對少康的疑問只有點頭表示贊同。
“三位沒有見過吧。”舒瓦微笑著,指一指沒有封頂的艙位,又指一指那群拍著翅膀吵聲盈耳的禽鳥,“伽南的燃料供應有嚴格控制,我們只好研究一些不用燃料的交通工具了。”
他唇邊苦澀的笑容一掠而過,接著說:“由這群雁鵝作動力,老式滑翔翼的底艙作艙位,雖然看起來怪異,不過絕對是安全的,請放心。”
“放心?不行,這麼危險的飛行器我可不坐!”
我朝少康打個稍安勿燥的手勢,說:“挺有趣不是嗎?走吧。”
舒瓦替我們拉開艙門,少康先一步上去,沒好氣地坐在裡側後面的位子上,我安撫地在他旁邊坐下。
雁鵝——是這麼奇怪的名字沒錯吧,舒瓦一聲口哨,它們就整齊劃一地舉高翅膀。只在起飛時略略晃動,不一會,就平穩得象被風託著。我朝少康笑笑,他卻正回頭看向“皇家大飯店”那棟幾乎全黑的建築。我剛剛無趣地收回目光,他卻放肆地把頭靠在我肩上。
“喂喂!”我看一眼前面端坐的兩人,壓低了聲音怕引他們回頭看見這尷尬的一幕。
“困死了,別吵。”他喃喃地念著,伸一隻手取下目鏡來,看著少康清秀臉上的濃濃倦意,不知怎的就心軟下來。他比我大嗎?也許吧,可現在,他就象個愛撒嬌的孩子,好可愛——慢,慢著,這個小惡魔可以跟可愛聯絡得起來的也只有這張臉了,我可不能再上他的當。
一個暴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