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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華平提起我,否則我就要風淡泊永遠離開你。”
影兒還想說什麼,蒙面武士卻已一閃而進。此人的輕功身法簡直形同鬼跳。
蒙面武士離去後,影兒呆立林中,心中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來。
她還是無法斷定這個蒙面武士的話是否可信。不過既然她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也只有跟他說的去碰碰運氣了。
影兒環顧四周,但見林木深深,落葉飄零,回想風淡泊在自己身邊時的情景,不禁悲從中來。
孤零零的影兒終於一步步踏上了悽惶的路程,她現在只有去找華平,找那個本是她平生最痛恨的男人——那個本該是她姐夫、現在卻成了皮條客的華平,那個害得她姐姐發瘋的華平。
秋風蕭瑟。
秋風裡的人兒是不是更蕭瑟?
假若影兒知道風淡泊現在正在幹什麼,她會不會變成世上最蕭瑟的人”
影兒一人一騎,疾馳在大道上。
快馬如飛。
可影兒還是覺得太慢,她恨不能一步邁到濟南。
風割面,淚婆娑。
淚水很快被風吹乾。
那麼淚痕呢?是不是也會很快在風中消失?
假若風淡泊知道影兒現在的情形,他又當如何?會不會也變成世上最蕭瑟的人?
*** *** ***
風淡泊不知道。他已完全忘記了世上還有影兒這個人。
忘記了一切。
他只記得正在他身下宛轉呻吟的女人,只記得她一個人。
他現在只是一個溺水的人,正在峽谷的激流中起伏、在漩渦裡掙扎,就像一個勇敢而魯莽的探險者,極力想探知漩渦的深度。
但他永遠到不了盡頭,無論他怎麼發愁,怎麼努力,他也到不了盡頭。
他又像是個走夜路的人,影影綽綽看見不遠處有一盞燈,拼命向前趕。
可那盞燈總在他前面不遠處起伏晃動,他總也追不上。
他已被那盞燈逗弄得狂躁不安,氣喘吁吁。
突然間,他覺得觸到了河床,感到了河床的劇烈震動,那種天崩地裂般的震動。
片刻之間,河水變得平緩了,漩渦也慢慢消失。風淡泊終於浮出水面,大口大日喘息著。
他感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神奇美妙的空虛,一種只有探險者才會有的空虛。
他雖感到空虛,卻崇拜這個帶給他空虛的女人,就如一個探險者崇拜那些帶給他空虛的崇山峻嶺。
第七章 落魄江湖
華良雄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幾自覺得興猶未盡,翻了個身,眼睛還是不願睜開。
其實這二十多天來,華良雄一直未曾安睡過一個晚上。
他一直為各種各樣的惡夢所困擾,睡的時間再長也無濟於事。
自從在凹凸館中看見了柳影兒和她手上的柳葉匕,華良雄就逃出了揚州,一路北上,晝行夜伏,總覺得像是背後有鬼在跟著他。待得到了濟南,一頭扎進“社記”客棧,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此地離揚州已有千里之遙,他已用不著害怕柳影兒會追來,而且,華良雄在濟南頗有幾個朋友,一旦有難,想避避風頭還不是件難事。
不過人雖逃出來了,心卻越陷越深。華良雄本以為自己早已忘了那一段往事,卻沒想到瘡疤無論過了多久,總還是瘡疤。
到得濟南幾日,華良雄驚魂稍定,可過不多久,便又覺得神思恍惚,連出門找老友聊天的興致都提不起來了。他本已很瘦,如今更形憔悴,拉拉碴碴的鬍子足有三寸長,客棧的老闆杜美人看了直嘆氣。
華良雄卻只有苦笑。
都說往事如雲煙,華良雄卻覺得往事既不像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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