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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執筆的手一頓:“你不怕我?”她問。
尚公子起床,從旁抽過一件袍子,拿起腰帶繫好。這是對敵人起碼的尊重。
雙手抱拳,他施了一禮:“小生尚行久聞姑娘大名,今夜有幸得見,實乃三生有幸,小生這廂有禮了。”
暗夜偏頭將他打量了一番。身材修長,胖瘦適中,肌肉勻稱。穿這件青色的袍子很是好看,呃……方才不穿也很好看……
“可惜了。”暗夜道。一會兒,她將為他送行。
“姑娘對小生心生憐惜?”尚行歪著頭笑了起來。
暗夜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隨即道:“上面的行為你可承認?”
尚行想了想,可能是想搖頭的,但最終還是點了頭。
暗夜剛想動作,他手一擺:“姑娘且慢。”
……一柱香之後,一條黑影消失在夜色中。尚行握著一杯涼茶站在門口目送那條黑影,口中喃喃道:“可惜了。”如此好女子,不是我的,可惜了。
這是暗夜第一次空手而返。
她左飛右跳,跳進了一個大院裡。
“娘娘姐姐,您回來了。”一個叫做“丫頭”的侍女提劍迎上前來。
暗夜就是雲清,丫頭,還是她的侍女,只不過近來習了些武藝。
雲清有些迷茫,垂著頭伸直長腿靠坐於長椅上。丫頭拿著一方潔白的絹帕將那劍擦了又擦,婉轉著刺了幾個劍花,繼續道:“娘娘姐姐,你今夜看起來有心事喔。”這兩年,二人相依為命般的生活在這個大院兒裡,事實關係早已經超脫了主僕,更像是一對生死相依的姐妹。
雲清撫額,眉頭結在一處,半晌她才蹦出了一句話:“看來,我得去趟西越。”
走的還是原來的那條路,坐的還是從商旅處租來的馬車。甚至車旁一如既往的還跟著一個瘦高的青年。一切恍如昨日。
高與,正是丫頭的姐夫。
肉團兒已經會吃會喝會跑會跳,可還如同以往一般,喜歡賴在雲清的懷裡。
若說變了什麼,那便是高與。曾經那個喜歡打趣嘻笑的青年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沉的,成熟的父親。
馬車漸行漸遠,離業城越來越遠,卻離長甯越來越近。
進城,馬車在一處幽靜的小院前停下。
雲清換了一身的便裝,只不過由大紅換成了緋紅。自打那個冬日聽聞了越皇的死訊,她便莫名其妙的愛上了紅衣。日日大紅,丫頭說她看膩了,於是便開始在淺紅,桃紅,緋紅之間來回輪轉。
輕釦門環,未等來人,門“吱呀”一聲開了。
院中,一個穿著大花衫,長相妖媚的男人正手執著一把摺扇,好整以暇的將她望著。看來此人等候久矣。
“看來尚行那小子該罰了,讓我白白等了兩年。”妖媚男子朝著雲清拋了一記媚眼,電得她連連後退三步。
眼熟。
此人甚是眼熟。
“看我眼熟,是吧。”他吐氣如蘭,且還會讀心一般。
雲清一驚,倒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剛剛從房中走出的一名女子。相似的容顏,和藹可親的笑容,不是她親親孃親楚依芊又是何人?
“娘?”雲清提著步子奔上前去,眼中隱隱散出霧氣:“孃親,這幾年你去哪了?女兒,女兒好想您……”隱忍了兩年,再堅強的女子,看到孃親的那一刻,也坦露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她好累,此刻只想偎在孃親的懷裡。
楚依芊柔柔的順著女兒的髮絲,兩年了,她又何嘗未想過她?
“好女兒,孃親的好女兒……”
二人正互訴思情之苦,一旁的花袍妖媚男卻有些不悅了,他不斷的敲擊著桌案,這種被忽視的感覺,